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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等到你---他念他翁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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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等到你---他念他翁环线 2019-12-03 00:54:42

有一首歌是这样唱的:”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幸福来得好不容易,才会让人更加珍惜,终于等到你,差点要错过你,在最好的年纪遇到你,才算没有辜负自己,终于等到你“当我站在大米勇的脚下,面朝碧蓝的一措再措,这首旋律每每便在心里流淌。

他念他翁山对于大部分人是个陌生的名字,在户外圈估计也有百分之八十的人没听过。位于藏东南,滇藏交界。属横断山脉,从云南德钦进入,一路经过金沙江,怒江,澜沧江,常规线是以盐井到登巴村,俗称盐登线。威庭哥经过了几个月的筹划,设计了一条以盐井为中心的138公里的大环线,在出发之前,也曾有过几个队伍走过盐登线,看到他们回来后发的照片,以九点半为首的,简直丑得不想评论。庭哥几度想放弃,一直也没找到更心动的线路。抱着凑合的心态坚持了下来。

9月26日,我,波哥,威庭,彪哥,麻吉,空白格,山毛兔,天天见,白木,飞翔10个人从不同的地方齐聚香格里拉。我,波哥,山毛兔,白木,飞翔是提前一到二天先到了香格里拉
,早上八点从旅馆出发,其他五人直接从机场包车,约在德钦一起中餐。


江初司机人特别好,一路给我们介绍沿路的风景,并且在每个观景台停下来让我们拍照。



山的路上秋色还浅,卡瓦格博峰也是半遮半掩。

金沙江t和澜沧江里面有没有金子我不知道,水质真叫一个浑浊,如果人在江里呆几分钟再上来绝对是个巨型卤鸭蛋。

临近下午一点,二支人马总算在德钦县一个小饭店会合,老友相见,拥抱自然是少不了的。简单扒了几口再次出发到盐井。

澜沧江边一排排木头撑起的房子就是晒盐的所在。

车行到半山时,已近黄昏,下着太阳雨,半条彩虹悬挂半空。

远山已现暮色。半阴半阳。我们起点拉岗村就在这个村庄的对面,隔江相望。海拔3400米,仅不到十户人家。从山脚坐车到村里,经过九十九道弯,路面碎石小坑,坡陡弯急,尽管我对江初开车的技术120个放心,可依然小心脏控制不住的猛跳。如果不是下着小雨,我真愿意走上去。当晚入住顿珠家,那夜星空璀璨,牛马铃铛叮咚叮咚。

背负40斤上路还是三年前的贡嘎穿越,后来随着装备的轻量化更新一般都是35斤以下。这次他念是我第一次超过10天的重装线,从顿珠家装好气罐和水,一称整40斤。压在肩上沉得抬不起腿。第一天行程就是拉海拔,从3000上升到4526米。路况倒是好走,路迹也明显。我一个人在后面龟速前进。


小径,溪流,青山,火树,鲜花,蓝天,瀑布一路相伴,步子沉重,心情愉悦。虽然也曾砸了几分钟冰笣,全当老天赏赐的小情趣。走到一个草场后,队伍扎营休息。


这是我走长线第一次单独享受一个双人帐,果然是房大任性,想怎么翻就怎么翻,可依旧改变不了我弱睡的毛病。半睡半醒到天亮。

9月28日,进山第二天,天气大好,我们进早餐时已是光芒万丈

启程就开始翻一个小坡。坡的左边就是传统盐登线必翻的加米坡垭口。我们是往前。不出一公里处便是我们首次遇上的二个相邻的湖。
在四川习惯称湖为海子,在西藏,称湖为措,我暂且入乡随俗。给她们取名姐措和妹措。


姐措远看雾气撩绕,自带仙气。侧看清浅平静,温婉多情,近看七窍玲珑,心思剔透。

妹措周边无树无草,石头黑灰,水面微漾,犹如一绝色女子一身墨衣静立山前,清心寡欲。继续走,就到了拉措。

一付缺钙缺爱的模样。无精打采,素面朝天。

我费尽心机给她打扮了一番,也算勉强能见人。拉措的尽头便是拉措垭口(最高海拔4988米)的起点,远远就能看到一条蚯蚓般的小路挂在薄雪上。经过第一天的适应,今天我状态好多了,一直处于队伍的中间。垭口接近顶端时雪开始加厚。

一踩一个坑。顶端处有一个玛尼堆,风极大。呆不了一会儿就浑身冷透。飞翔还在适应期,呼吸沉重。天天见倒是表现稳定,一直队尾。空白格开始头痛,二脚灌铅。前队开始下降,找到一个避风处边吃东西边等人。天渐黑,营地还不知何处,先派一队探路,留下我等空白格和天天见。我硬是等得腿快肿,总算看到天天见出现在垭口尖,给他指了个方向后让他先走,我继续等空白格。越等心越慌,放下包几次重新往上冲,都快冲到垭口了依然没看到他的影子,便怀疑他走错了,一问再问,果然如此。差不多等到快一个小时终于看到他了,心才放下。从包里拿出头灯,开始下降。从垭口顶往下看,山全是黑灰色的岩石山包,

无任何路迹可寻,纯粹靠着一个方向自己乱踩。为了安全起见,前队在唯一一个勉强还平的地方停下来安营扎寨。没有水源,靠帐篷附近大石头上少得可怜的雪化成水。晚餐怎么简单怎么来,吃完饭几个人闲聊几句。山毛兔说下降时看到有动物脚印,疑似雪豹之类的猛兽。听得我直起鸡皮疙瘩。赶紧进帐逢躺下。山风寒冷,刮得帐篷呼呼的响,半夜三点,响声又有所改变,不知是雪还是雨,想起山毛兔的话更是忐忑。一夜无眠。
9月29日,下雪了。每个帐篷顶上压着薄薄一层,双手轻捧盛入锅中。上天善良,降雪替水,一切安排得刚刚好。雪在化,水未开。天空燃起一堆火,烧红了山,染红了云;映红了眼。


待山褪去一身金装,云儿恢复洁白,我们重新背包出发。

人还是那些人,山已不是昨天的那座山,灰黑的衣裳已换成白衣袂袂。

在雪中一朵朵不知名的植物活像静蹲的小兔。


今天我们要翻第一个5100米的垭口。该垭口位于拉措的西北方向,冲其形状,我们给它取名五指垭口。垭口中段有块平地,我们稍做休息,吃过中餐后,便戴上安全头盔,开始冲击垭口的最顶端。

从下往上看,垭口被切成四个口子。每个口子都积着厚厚的雪,陡缓不一。从站着位置看,一号垭口石头大,太陡,放弃了,其他垭口看不出哪个更容易。于是兵分三路,白木上二号,山毛兔,飞翔上三号,波哥上四号,其他人观望。山毛兔的攀爬能力最强,一路表示可以上来,于是观望的人都朝二号口子爬去,波哥爬了一半,表示四号太陡,也放弃,回到二号。我们爬了一半,山毛兔说太危险,要拉绳打保护。白木传来消息,二号可到顶,但是下垭口必须横切到一号缺口才有路,让后面的人直接尝试从一号上。彪哥,麻吉,庭哥不舍得千辛万苦爬上来的路,坚持从三号打了保护绳下去了。我,波哥,天天见下撤往一号口子走,走到一个鱼背处,波哥趴着勉强上去了。鱼背又尖,石头又碎又松,手找不到着力点。我尝试了一个,放弃了。天天见不死心,也趴着动了一脚,石头哗就散了,人马上往下滑,我抓住他的脚才勉强站住。没想法了,也往二号口奔去。飞翔,空白格也从三号口返回到二号。二号口的石头大。稳定性好。虽然不太好走,小心点能通过。走到顶看到那个横切点时,我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靠,这么陡。我心里直打鼓。定了定神,把包往下面一扔,小心翼翼扶着一边的石头缓缓的往中间切。才走了二步,只听到我后面的飞翔一连串的,我去我去我去,往山下滚去。到一个石头前才停了下来,幸亏我们戴了安全头盔,一切无事。我慢吞吞的,一直走到坡缓的地方才一屁股坐在雪地上开始往下滑。包一直不敢背,一扔再扔,直到雪浅的地方才重新背上肩。唯一的损失就是对讲机的电池被滚掉了。
走完雪坡,便是没完没了的巨石。又是只有方向,没有路迹。八仙过海,各找其路。我历来平衡能力欠佳。一路走得很小心。反正我也不急,在我身后总有天天见和空白格在。挣扎了几个小时后。终于让我在一堆石头中找到了一条带草皮的路,速度明显加快,终于让我看到扎营的措了。

因为没有阳光的关系,那措白白的,像极一只千纸鹤。我就给它取名鹤措吧。有了目标虽说心定了一半,可望山跑死马。下了一坡又一坡,真真是不得完了。终于是走到了鹤措边,走近再看,鹤措依旧毫无姿色。罢了罢了。专心搭帐烧水。早早就休息了,一夜无梦半眠。

9月30日,鹤措的清晨水面特别平静。青山倒映成双,万籁俱寂。今天已是第四天。白木出现高反,一夜吐了几回。几个治疗方案都无效。空白格更加的肌无力。

沿着水边的小路,暂时摆脱了石头,几乎没有海拔拉升。走到一片火烧林里,画风渐变,水墨画变成素描。


一直向前,下到南加曲隆,素描变成油画。


地上高高低低的石头换成厚软如毯,五彩斑澜的草地。


岩石换成丛林。

行进到南加日瓦,又厚又宽的木桥下,溪水哼起欢快小曲。


那朵独一无二的四瓣花绽放于所有五瓣花之中,开得别具一格却又毫无违和。

在一个叫地波曲隆的地方,好象正在建起一个旅游点。石头房子垒了半高,垃圾早已成山。远远一看,象一个小村庄,除了路边停放的摩托车代表确有人在,却又找不到半个人。

倒是那些半高没顶的石头房子平添了几份烟火气。

这种种的变化,让我不知道昨天爬过的山,踩过的雪和这台车子,这些石头房子哪个是幻觉,哪个是现实。

10月1日,进山第五天。举国欢庆,各大公路,各大景区开始人从众,我们十人偏居这一片天地,几间陋室。各守一隅。夜听风吟。日看云起。何其满足!今天三个伤残人士原地休整。其他七人睡到自然醒轻装出行。

海拔略有拉升。天气出奇的好。从重装到轻装,有种可以起飞的感觉。一行七人朝大米勇雪山飞去。老天从不曾亏待过我们。


大米勇雪山随着我们一点点的靠近,云层一点点的散去,从犹抱琵琶半遮面到除尽最后一缕纱。 毫无保留的呈现了全貌 。

雪山下的水叫措浪波。俊美的雪山在平如镜面的措浪波中完美复制。让人看不出措本身是什么颜色。蓝色?灰色还是雪色?还是那一袭红?措中半露的石头悬浮一般。我席地而坐,静静的等着,等风来,吹走世间愁苦。吹起那块白石,吹皱那一镜的水。几多留恋,几多不舍。我们终于把眼睛从那片山那片水中移开。转身离去。
人生有多少次苦痛,就会有多少次惊喜。在我看到吉措的那一眼,我觉得前四天吃过的所有苦都值得了。大米勇雪山的美让人不由得安静。那吉措的美便让人无法控制的尖叫。


那一池水似绿似蓝。分分钟让人沦陷无法自拔。措边星星点点的植被恰到好处的镶嵌。四周淡黄的山体将湖水紧固。象从天而降沉入水里的蓝宝石戒指。在阳光的照射上,泛出幽幽的光。我想跳下去平仰于水面,感受它的抚摸,感觉它的清凉。我想一个猛子扎入水底,找到一个支点,挖出这只戒指戴入指间。

在吉措的上方有二座雪山,一座象古埃及的金字塔,一座的上半部分象冈仁波齐。一个成谜,想一探究竟,一个成佛,只敢远远观望。
继续往前,便是一措再措。粗格日哥峰下有二个无名措。,我一一为其取名。因措形偏圆,色泽偏蓝。取名蓝珠措。

形状偏长,天起微风,水面微漾,取名漾措。

离漾措不到几百米处,还有一措,形似菜刀,取名菜刀措。

在漾措的右边有个真拉纳卡垭口,翻过去要经过很长一段横切的石子路。远远看上去特窄好危险。但总是对垭口那面的景色充满幻想。不探不罢休。但真正走到那里时就会发现路面足够放下二 只脚,我,波哥,彪哥费了一肚子劲爬到山顶,大失所望。

山那边的乌格曲隆措。离垭口隔得甚远。基本上看不到什么亮点。唯一的好处就是回过头能把漾措,蓝珠措和菜刀措同框。

站在垭口顶仅停留了几分钟便原路返回。沿着漾措往上走。本意是想去传说中最美的揉措。因为一个美丽的错误。错失良机。和彪哥二口子,波哥直接走回了营地。路上偶遇广东的一只年轻的队伍,有一个小鲜肉甚得我心,瘦,净,白,乖。言谈时中总带着浅笑。此时的我暗恨自己已老,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哎!!!!临走时,小鲜肉听说我们队伍中有人去了揉措未归,主动要了我微信号码,约好到有信号的地方转发揉措的照片给他看,假装他也去过。(后话:结果到第七天,二个队伍再次相遇,小鲜又要了山毛兔的微信,到今天为止,已过去了50多天,依旧没收到他加好友的申请。我被完美忽略,心好痛!)。庭哥在去揉措的垭口前等我们半天没等来,也返回了。就只有飞翔和山毛兔二个人翻过了垭口一饱眼福。

他们二个回到营地时已是晚上七点多,天已全黑。还下着雨,又饿又渴快虚脱。我心里默想。以我的速度,如果真去了,只会比他们更晚,这样一想,便平衡了,再无遗憾!

再美的故事经历太久都会成为往事,再美的风景,终会变成残缺的记忆。每一次出行对于我来讲都是一份最好的礼物,这份回忆我希望通过文字的记录让它尽量保持完整,每次重读便如昨天般新鲜。这也是我为什么不管事过多久,都会努力将旅行付于文字,不在于多精美,在于真实的表达。
10月2日,徒步第六天。白木呕吐越发严重。威庭设计让他原路返回,翻过加米坡垭口经拉措,从盐井下撤。陪同白木一起下撤的人员还有空白格,天天见和彪哥麻吉。有一个重病号,我们总是不放心的。也一起改线路,陪同下撤队伍到加米坡垭口下,往右翻另一个垭口继续余下的行程。从地波曲隆到南加日瓦是一条返回线,海拔以下降为主。白木的包已尽量减轻,几个人轮流陪他在后面慢慢走。每次看到他一脸苍白坐在路边时,真是心疼得要死。就因为高反,把一员猛将折磨得只有半条命。短短的二公里下坡走得摇摇晃晃。好容易晃到南加日瓦那座桥。

全体休息。煮茶的煮茶,晒帐篷的晒帐篷。洗澡的洗澡。休息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收到顿珠任何消息。我们便收拾完毕,边走边碰。可怜白木再次拖着半条命,一步三摇。又摇到快一公里,来到说好的草坪处。队伍再次放下包在阳光下睡起了觉。一觉醒,依旧没回信。我和庭哥便改变想法。派一支队伍前行,看能否先行遇上,白木能走多远算多远,一路对讲机没停,直到走到加米坡下的营地连个活物都没看到。别提马帮了。到了营地后,波哥和飞翔放下包就往回走,五点多后三个人也到了。一直等到快天黑,总算看到一队人马从垭口下来。下到营地附近时赶紧拦住问是不是顿珠安排来接人的。一问果然是,终于是安心了。今天也算是大部队在山里一起过的最后一晚,我们继续的五人搜刮了大量的食物,山毛兔背了六天的山猪肉一餐就干掉了。可谓是极尽的腐败。

10月3日。五人下撤,压力最大的人便是我。威庭,波哥,飞翔,山毛兔任何一个人的行进速度都可以秒杀我。吃完早餐,一个人乖乖的先上路。加米坡垭口分二部分,下面看上去好短好容易,亏我昨天还大言不惭说如果马不来,几个人把白木背也要背过垭口。真正开爬后才发现爬起想死。每次以为快完了,结果发现前面还有一个坡。先出发半小时的我,依然没撑过一个小时便被后面的人追上来了。空白格和天天见好象回光返照一样,攀升飞快。让我严重怀疑前几天死狗子一样是不是装的。麻吉居然还一路狂奔,要不要这么变态?当然最巴适的是白木,骑头骡子悠哉悠哉,那表情美得上了天!拜托,你们是下撤人员,能不能摆出一付弱不禁风应有的样子?
正好走到分岔路,

继续走的四爷们也上来了。彪哥往左翻完加米坡,我们往右翻小米坡。

走到一个窝窝,再次遇上广东鲜肉队。一起晒起帐篷。然后分道扬镳。翻过垭口后又陷入碎石阵下坡。



和实力丢自己几条街的人爬山注定是悲催的。无论我多努力,永远被远远丢在后面。直接虐成渣。渣渣有自己的自觉,埋头走路。吃路餐就跟狗抢食一样,抓到猛往嘴里塞,猛搞几口继续走;也没资格频繁拿出手机拍照。所以这一路我一无照片,肚子也永远处于半饥饿的状态。心里默默的呼唤千遍“天天见你快回来。”。一路也确实没什么能圈能点的风景。就象刚从满汉全席桌上下来,突然面对一盘咸菜实在是提不起兴趣,更拿不出手人前得瑟。

早已忘记自己在石头堆里挣扎了多少,终于看到一片草甸。那四爷们已躺下晒太阳。威庭赞这片草甸为世外桃源。

和武功山的草甸相比,这里更为出色,地上小花遍地开,红黄紫色彩多样,往草上一躺。无比舒服。太阳晒在身上暖暖的。好想睡!给我一首歌的时间,我能梦出一本红楼。离开草甸,翻了个小垭口,上升差不多200米。当双脚踏上垭口顶。一颗遗珠镶嵌在山腰。

珠圆玉润,通透现底。遗珠的正上方一条瀑布从天悬挂直落湖底。黑石为体,灌丛为鳞。恍如一条黑龙盘旋半空。威庭给这个措取名“龙吐珠”。到底是铮铮男儿,取名就是霸气。

今晚我们睡在这里。走到措边,龙吐珠又是另外的模样。如翡翠的光芒从水面直上凌霄,染得天空一片绿。整片山谷璀璨夺目

换个角度,又是另外一种风韵。横看成岭侧成峰。360度美得不可方物。

吃过晚饭,五个人破天荒地沿着龙吐珠散步。营地的正对面是个观景台。下面便是松达曲隆。曲隆,藏语峽谷的意思。我拿出手机本意是想拍照,却意外发现此处网络信号满格。赶紧发个朋友圈以报平安。山中的夜晚总是不一般的冷。站了不到一个小时,打道回府。等到五个人全部进了帐篷后才感觉到身后瀑布声音不是一般的大。那好吧,既然不能拒绝,那就枕着哗哗的声音入眠。
10月4日。清晨的龙吐珠已换上红妆。

藏起所有锋芒,静如处子。太阳升起,温暖了我们的胸口,也慢慢将龙吐珠唤醒。

待到我们重新上路时,龙吐珠恢复了初识的模样。

安安静静,无忧无喜。今天我一睁开眼睛便觉得浑身不对劲。二腿软得抬不起。好心伤!本想笨鸟先飞,结果出门就走错了。导致我脱离队伍最后垂直上升几十米才归队。状态更是惨成渣。更悲催的是今天行程是最难的一天,今天要翻的雇佣打洞垭口之前有支队伍曾在这附近转了一圈都没有走通过。坐在一堆荒得一逼的山峰前我真是欲哭无泪。

好好的,山里突然起了雾。

我们无法辨认要翻越的垭口在哪里。便原地休息等候雾散。我心里好希望雾不要散,这样就可以从松达曲隆撤退到最近的村庄。可现实很骨感,十分钟不到就散了。第一个垭口有段碎石头的横切段,山毛兔开路,偶尔会听到碎石头哗哗往下跨的声音。听得我心里直发毛。就算再害怕,戴上头盔硬起心肠跟上。我每步走得小心又小心,到那个横切点时, 我依然没勇气过去。只好请求先到的山毛兔放包返回接过我的包。我空身才缓缓走过去。本 以为爬到顶就好了。结果到了顶心更慌。下去的路石头更碎,坡更陡。

每走一步,碎石随着脚能往下滑几米。必须一个下到安全处,第二个人才能下。依然是山毛兔和飞翔开路,波哥压阵,我成了四个男人重点保护对象。永远第四个下。前面一个给我盯进路,后面一个确定我安全。

起起落落,和石头纠缠了一整天,过得心惊胆战,战战兢兢,终于翻过了姑拥打洞垭口,一个从来没有一支队伍走通的垭口。如果以后有人问我,作为第一批翻越姑拥打洞垭口唯一的女性,你有什么感想,我只想说,我宁愿自己不曾来过。最难的翻过去了,翻到最后一个垭口时,天降冰雹。庭哥换下波哥近身保护我。我站在那个高处,看到下面要扎营的又一个措时,已接近虚脱。冰雹很快就停了,还有了一点放晴的意思。许是上天怜我。打了二棒后觉得应该赏个糖吃。就在措上方,画出二道彩虹。

于是我给山下的措取名彩虹措。营地已触手可得,我和威庭就站在顶部聊着天,想等太阳重升,看彩虹措变成蓝色。已下到措底的山毛兔冲我急吼吼,让我下来。本以为今天终于结束了和石头的战争,结果显示我还是太天真。彩虹措的四边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供扎营的平地。过份的还全是乱石堆。我只好给自己重新注入强心针,再次投入和石头的战争。走到对面山坡上的一个灌木丛才总算停下。用最后的一点体力搭好帐篷,直接倒下。任凭他们几个千呼万唤也没出来。累到极致,反而睡了一个最好的觉。
10月5日,一觉醒来,满血复活。天气有点阴沉。他念他翁从进来起,看的措已不下十个。算是摸出一个道理。措本身是不变的,它好不好看完全取决于阳光的强弱。阳光强烈便是绿色蓝色,阴天便和农村鱼塘差不多。好比女子嫁夫。嫁之前都是清汤挂面。嫁个好老公便是千娇百媚的小公主。嫁得不好就是篷头垢面的黄脸婆。今天阴天,一路遇上的都是黄脸婆。


最后总算看到一个白领,还有二分姿色。我给它取名月牙措

有失必有得,阴天的山倒是格外清爽。

下了几个坡后,我们重回草甸区。重启逛公园模式。

越往前走,植被越丰富。颜色更加的艳丽。黄如金,红如火。

还途经一个貌似度假村的地方,

有小桥流水, 有蓝顶木屋。架线的电杆。硬件一应俱全,却空无一人。等我和波哥走到度假村前,威庭早已洗完脚,不合时宜的摆起了地摊。鞋垫晒一排。

我也迫不急待坐在桥上,脱下鞋袜,洗净擦干,神清气爽。
和昨天相比,今天的行程简直就是跨入天堂。看着一路的秋色,一步一变,心情好到飞起。


待拉卡垭口望去的远山,如果再往右边望去就是梅里雪山


一不小心就走到了待卡拉营地。扎完帐篷毫无累感。到处找柴,把背了几天的垃圾拿出烧净。五个人围着小得可怜的篝火聊天聊到好晚才各自进帐睡觉。
10月6日,山里的第10天,清早起床,便感觉我腰又细了一圈。原计划还准备去曲棍隆巴那边一个很大的无名海子,然后重下卡拉垭口出去,但这几天
海子和峡谷都看腻了,还是赶紧出山吧,就改走隆庆山脊线出去,希望在山脊上再能远眺一下大米勇,想不到这山脊线还让我们遇到惊喜!一个个马上就要出山了,心里暗暗盘算该吃什么好东西补回来。

全程无水源,早上每人都至少备了二升水。全程路好,秋色浓郁。阳光温而不晒,一切刚刚好。


五人走走停停拍拍。

难得的惬意!下午三点左右,我们翻完此线最后一个垭口,坐在经幡下,我们看着雪山,

晒着太阳聊着天却发现,我们从进山到出山一直没有走远,每一个翻越的垭口似乎都能在不远处的雪山群找到痕迹。每次行程即将结果时,心情总会有些复杂,既有安全出山的解脱,又有几分不舍。五人再起背起包,从4700米向2800米的帕尔隆村出发。
进入森林公园,我见过了平生见过的最美的秋,没有之一。那些感动不身在其中无法体会。

如果把此行比做一场燃放的烟花。那片红树林就是烟花最后的绽放。


而红树木之后的下降就是绽放过后碎成的渣渣。一双无形的手将我从天堂摔在地下。2000米的直降,那雨冲成的碎泥路又陡又滑。没完没了没完没了。我的膝盖从微抖变成微痛变成刺痛。走到帕尔隆第一家时,我的心里已哭成海。波哥象哄小孩子一样把我一步步哄到了小卖部。第一件事就是脱下登山鞋,从膝盖到脚在水龙头上下面冲洗了几分钟,那种疼痛感才缓解。找到了一点生机。小卖部里面能卖的食物很少,仅有方便面。我是多年不吃这玩意的,今天饿狠了也煮了一碗。吃完和女主人沟通好,让我睡她家沙发。晚上女主人和她儿子开始掰玉米棒。我和庭哥全程帮忙。三下二下就弄完了,大家开始洗涮搭帐睡觉。
10月7日,终于能回程了。因为修路,无法租到车,只能靠脚走到金沧江对面的国道。睡了一觉,好象都不怎么痛了。热情的女主人好早起床给我们煮了一锅玉米,一锅饭,塞给我一瓶酸奶。吃饱喝足,一一道别,出村。

我想回到香格里拉
还差五步,我就能踏上那座桥,桥的那头有等我的人。我想回到香格里拉。还差几个小时,我就能回到香格里拉,回到当初出发的地方,我想打劫一家水果店,恶补我此行的亏欠:我要洗洗那一头长发;我要买块香皂,全身涂上几十遍,洗净尘土,等到夜色降临,换上黑色长裙,走进一家有歌手的酒吧,点杯清茶,坐到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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