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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2018年秋乌孙古道穿越行记(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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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2018年秋乌孙古道穿越行记(3)

2018-12-28 11:39:05 11845

Day 3:9月26日,分岔口海拔2815米小木屋->琼达坂->科克苏河边海拔2010米树林营地

徒步里程约21.5公里,累计爬高1115米,累计下降1930米,本人负重14.5公斤,耗时约12小时20分。天气:晴。

今天是本次乌孙活动中最为辛苦的一天,徒步耗时超过12小时,甚至走了一段夜路。事后来看,走那一段夜路也是整个行程中唯一让我有点担心的时刻。

我们三个背大包的,原计划是8点出发,所以7点钟左右就起床了。但到吃完早餐及整装待发时,还是已经接近9点。正准备出发那会儿,马夫到了,是沙木的哥哥,名叫沙比江(那时候我没能记住他的名字,一直到结账那天晚上看了他身份证才知道的)。没想到马夫来得还挺早,之前只是说估计9点半能到,最迟10点前能来就行了。

我们出发时是9点10分,还有炊具、食材及部分个人物资,就留给潘哥和云端收拾整理打包上马了,反正他们轻装追我们肯定是没问题。昨天下午就已经说过计划,争取今天能过溜索,明天天黑前到天堂湖,把前两天耽误的时间给追回来。

早上出去刷牙时,就知道今天是个晴天。但出发时还比较早,北京时间9点10分换算成新疆当地时间是7点10分,太阳还没照到前方的山坡上。

最开始的一段路就是翻过这个山坡,爬升比较明显。这时候气温较低,太阳又没照过来,所以路面的泥土都是冻住的,即便是鞋底脱胶也不用担心进水的问题,套着冰爪走起来更是容易,泥地和雪地随便踩。若是没有冰爪,则需要稍加小心,雪地可能会有点滑。

走过那片山坡后,小路往右拐了,此后一段路就一直朝着下图中那三座金字塔形的山峰前进。

停下来拍几张照片。

行进中碰到有牧民赶了一群马往前走,很快就超过了我们。

朝着那3座金字塔山峰前行,这段路是缓缓的之字形爬升。山路的一侧每隔一段距离竖有一根铁杆,应该是当地牧民用来标记道路的,雪大时很可能路面会被白雪覆盖住,有了铁杆,就不容易走错。

前行中因为东侧山体的变动,一会儿从阳光中走向阴影,一会儿又从阴影中走向光明。这时候还早,即便是在太阳光之下,地面仍然是冻土状态,比较好走。从出发到转到那3座金字塔山峰近前之间的这段路,我一直是走在闪耀和之之的后面,便于拍行进中的队友照片。起先他俩挨得很近,后来我让之之注意下,尽量与闪耀保持约3米左右的距离,这样拍照更好看些。只是我们人数太少,如果有5~10人,间隔2~3米成队列式的行进,那照片会更好些。

在这段路的边上有看到小木屋,那会儿还看了下手机轨迹,海拔约3035米。

走了大约1个半小时后,东侧的山体差不多要挡不住渐渐高升的太阳了。我们觉得有点热,停下来脱一下保暖衣服。因为穿了冰爪和雪套,鞋底还用鞋带绑了几圈,用于保暖的内层裤子脱起来就老费劲了。取包放衣服之际,顺便把太阳能电板拿出来,挂在背包的头部和正面来充电。

来一张合影。

闪耀同学单独来一张。

我看了下记录的轨迹,前面的节奏还不错,照这个速度,如果能保持下去,那4小时就可以到琼达坂顶,就算后面慢一点,那估计5个小时也够了。这样的话,我们后面不用太赶时间,差不多下午2点就可以站上琼达坂顶,时间把握还不错。西部的达坂或垭口,一般都要在当地时间下午2点前翻上去,因为通常午后的风要比上午大一些,而且午后化雪会使道路变得泥泞湿滑,上午则是硬实的冻土,好走一些。我们昨天下午没去冲达坂而是休整,换成今天早点出发来翻达坂的决定是蛮好的。

转过那3座金字塔山峰后,依然是缓升坡,但视野变得比之前开阔。没过多久,就看到我们的行李马赶上来了,随之而来的自然还有潘哥和云端,而友队的同学们则在更后面。本来我估计我们几个早出发1小时,他们两个轻装的应该得要13点之后翻达坂之前才会追上我们,没想到这才11点钟就赶上来了,问了下潘哥说大概我们走了半小时后他们就出发了,难怪,不过这速度还是超出了我预期,看来轻装是要快不少。他们俩是轻装,但不是空手:潘哥背着他的单肩相机包,将近4公斤,云端背着我的顶包转换成的双肩包,里面主要是一天的午餐和路餐吧。潘哥追上我后,告诉我那马夫要800元钱,本来一匹马是每天300元,但我们那两个包装不下那些炊具和气罐,只得让马夫加了个蛇皮袋,那就多要100元,是400元,然后返程还1天,所以我们租这1天的马是800元钱。听起来还是蛮有道理的,问题是返程费用昨天都没说呢。我想这钱的事等结账时再理论吧,看能不能讲下价,费用过高那大家一起分摊下;另外,租1天就算1天返程这太亏了,应该租2天,返程依然1天,那才相对划算且合理。

接下来是我们的编外队员——小黄,一条身残志坚的狗出现了。初看到它时,闪耀还以为是狼呢。以我的西部山野经历来判断,它必然是狗啦,虽说乌孙古道范围内有狼是肯定的,但在徒步旺季的主路上,单只或两三只狼出现那不是找削么?毕竟在这个世界上,人才是最可怕的生物,如果不是实在找不到食物饿得不行了,狼是断然不会来找人拼命的。小黄有一条腿瘸了,但身残志坚,走得比人还快。自此之后,小黄一路跟我们行进,直到倒数第二天(最后一次扎营)。

马夫赶上我们后,有等过我们一两次,再之后就赶着马独自走了。我们中途过了一条溪,水不深,溪中有不少石头,可以依次踩着来过溪。走路时要注意下指路铁杆的位置,不然有可能错过过溪的地方。那里可以看到铁杆在溪水对面,再对一下轨迹就能确认。到了溪水对面后,我停下来等了下队友,顺便又补充了点食物。户外嘛,少食多餐最好,所以我一向都是隔2~3小时就吃点东西,并不只在固定时间吃午餐,如果一下子吃太饱就走山,胃部和腹部可能会有不适。

在这段时间内,友队的5人依次都跟上来了,除了那丫头之外,他们各自都背着自己的大包,用马驼的物品应该是装进了马夫带的蛇皮袋。丫头只随时带着睡袋和水杯。话说这丫头是胆子真大,她只有一双低帮的网面徒步鞋就敢独自一人来乌孙(虽说我那中帮登山鞋鞋底脱胶后情况比她也好不到哪儿去,但我毕竟还有经过几次雪地考验过的羊毛防水袜,而且我的山野经验相对丰富些),也可能是打算在琼库什台村里约伴或偶遇吧,反正后来在琼库什台让老狼他们几个捡着了。虽然她鞋子防水不行,但好在帐篷、睡袋、冲锋衣等装备都有。她把睡袋随身带着,是很正确的,在高寒地带走山,最紧要的是防止失温。一旦有啥意外情况,比如说人走丢了或是怎样,首先就得靠睡袋来保暖。

在我补充食物的时候,友队和我们队的同学们都稍作休息后就继续往前了。友队中最后一个跟上来的是老驴,等他经过时,我也出发了。起初我以为他走在后面是因为体能相对差点,聊了下后才知道是他今天早上起晚了点,出发最晚。实际上,从之后几天的情况来看,当时的体能状态,老驴应该是他们队中最好的。另外,他们队租马驼包,实际上是驼了4个人的东西,老驴的东西全部都是自己背着的。

过了那条溪之后,有的路段是缓上坡,有的路段则几乎是平路,但后者走起来也不轻松,因为那些平路是沼泽地,充满了小水坑。那时候已经到了12点,水坑表面覆盖的薄冰以及泥土上的冰雪都融化了一些,走起来稍有点滑。我穿着冰爪倒是不怕滑,但脱胶的鞋底在这样的路面会进水,走不了多久就感觉袜子开始变湿,好在穿了两双袜子,而且外层是防水袜。鞋底粘上冰雪后比较重,因为脱胶的缘故更容易往下掉,导致冰爪也容易往下脱落,所以一路上时不时还得停下来重新拽一下冰爪。

这是行进中的我队及友队的队友们。积雪上有前几天的人走过的脚印,路迹非常明显。沿途依然有指路的铁杆。

海拔渐高之后,我的速度相对队友们快了一些,正好走一段停下来,脱下冲锋衣,晒一下附着在内层的汗。我这人是慢热型选手,爆发力不行,耐力不错,通常刚开始不快,一般要走2小时之后,身体会适应过来,后面会稍微快一些,而且能维持较长的时间。而且我本人的高海拔适应能力非常好,所以我跟队友们笑言:过了(海拔)3500(米)之后,你们都是渣。这么说是夸张了些,从我个人多次的高海拔经历上来看,要过了4500之后,才表现得比较明显。就是我在高海拔地区时体能折扣打得比较少,队友们体能折扣打得比较多。明显的高反症状那就不用说,即便都没有那些症状,我在队伍中通常也是相较平原地区体能受影响最小的。这一段倒是闪耀时不时就走在了后面,反正他走得快,我不担心他落在后面。我估计他是因为就算走快了也得等别人,索性就慢点走呢。后来听他说,是有点使不上力,或许是因为海拔略高的原因吧,好在乌孙古道这两个达坂都不到4000米,我们的计划营地都在3100米以下,而且闪耀之前走过洛克等高海拔线路,所以我在知道了原因后还是不担心,只说按照自己节奏走就好。

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下图中这段脚印是我留下的,有一小段路有点绕,仗着有冰爪,我就从雪地上直穿了过去。然后回望走过的路,拍下了这张照片。

快到下午2点钟时,到了达坂底下。我和友队的老驴在这里休息了一阵,补充了点食物,然后冲达坂。这个地方海拔差不多3500米,这达坂看起来坡度挺大,但实际上有之字形的小路盘上去。按照资料上琼达坂的海拔高度,还有200米出头的爬高,我估计得要1个多小时,那算起来可能要3点半才能到达坂顶,也就是说,从分岔口小木屋到琼达坂顶,居然要花6个多小时,这还是在减了6公斤负重的情况下,实在是大大超出了我之前的预期。难道是我现在的体能下滑明显?但按照我之前在广州本地周末的拉练情况来看,虽然不是很猛但也还凑合呀,那估计就是积雪路面加重了体能消耗,可能加剧了20%左右吧。

其他同学先冲达坂了。说起新疆的达坂,我之前有一定经验。我曾经在2016年6月爬过萨拉达万峰,这是乌鲁木齐南山第一峰,海拔3530米。翻过一个垭口后最后登顶前的100多米爬高,本来是有之字形碎石小路盘旋而上,但当时我和几位队友为了更快到顶,选择了直线走石头坡冲顶。起初坡度稍小,还比较好走,再往上则坡度变大,脚下的石头又不是特别稳固,最后走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反而不如走之字形碎石路快。即便石头不打滑,也不建议在垭口附近抄近道直上,除非是在主道附近一小段一小段的抄,可以确认上方的直线坡度也不太大。整段抄近道的话,在底下看着远处不太陡,但爬到跟前可能有一小段局部的坡度很大,到时候可能进退两难。

翻琼达坂碎石坡的路上。你能发现下图中有几个人么?

追上了友队的4位同学,下图中依次是老张、老顾、丫头、老狼。老驴还在后面,他在达坂前休息之后出发得稍晚一些。

本来以为翻过这个陡坡之后就到了达坂顶,然而并不是。接下来是一段比较平缓的上坡路,这段路不长,很快就走完,但是这地方得注意看下轨迹,有可能沿着路一直往前或右偏一点给翻到别的坡去了。直观上看,很容易往右拐,那边看起来更像达坂,但正确的线路是往左拐,这里有一条小路直线往上。当时,我看了下地面,两边的路都有脚印,但左边的路脚印更多些。拿出手机,把轨迹定位处局部放大,确定是往左走,看看海拔高度,应该是把这条小路走完就到顶了。没错,就是这儿,我在下午3点整终于站上了琼达坂顶,海拔3735米。这时候天气依然晴好,达坂顶上的风很小,我赶紧把冲锋衣、冰爪、雪套、鞋子、袜子等都脱下,放在太阳底下晾着,重点是要晒鞋和袜子。

接下来是友队的5人依次上顶,我帮他们拍了合影。3点20分到3点25分之间,我的4位队友纷纷抵达琼达坂顶。下图是我在达坂顶给队友拍的照片,由前至后分别是闪耀、之之、云端、潘哥。

下图是友队队友帮忙拍的,这会儿袜子还晒着。

因为上达坂前的沼泽地冰雪融化,碰上我鞋底脱胶,所以尽管我穿了防水袜,内里那双袜子还是湿了,只是湿得不是很厉害。等各位队友上到达坂顶时,在这高海拔山区午后的强烈日照之下,内里那双袜子已经干得差不多了。趁着友队队友还没走,赶紧让他们帮我们拍了几张合影。之后,他们就下山去了。

然后就是吃午餐,正好天晴,风不大,晒晒太阳挺不错。若是风大,这达坂顶自然不能久留。反正我是边走边吃,如果当日行程途中不方便烧水,那我当天的午餐就是压缩饼干,可以分几次吃,这就是干粮的好处。如果是吃脱水米饭,就需要用开水(当然,有的脱水米饭是带有石灰包,用冷水也可加热,但加上石灰包那总重量就上去了),比如说云端,他总是早上先用开水泡好,放起来到中午后再吃。

云端、之之和闪耀先走了,我和潘哥在后面。我俩多拍了点照片。

这是站在琼达坂上,遥望前方的风景。

下面这两张的背景,则是我们来时的路。

下午4点钟左右,我和潘哥最后离开琼达坂顶。算起来,我在达坂顶呆了有1个小时,晒太阳晒得很巴适。下达坂顶后沿着小路走大概几百米,就要往左拐下山沟。这个地方有个岔路口,如果往前面走一点后拐下右边的山坡,则可以去到阿勒佩斯乌侠沟,那边可走龙脊和刀锋到天堂湖,具体情况可参见本文5.1节的线路部分。而在下达坂后这条小路上,可以随时往左边拐下坡,那样坡度会稍微大一些,但没有那么绕,而快走到尽头再往左拐则是常规走法,整体坡度会平缓一些。我是走到半路上,看了看前面的路迹及手机上的轨迹,果断左拐直抄下去了。

下了这个雪坡之后,山谷里面比较宽阔,没啥特定的路,只要方向搞对了,沿着河沟下降就行。只是这一段路因为积雪融化的原因导致不少地方会有水洼和溪流,如果不想到处绕来绕去,那或多或少都会踩上点湿泥巴。

下坡是我强项,大概1小时后,追上了友队的同学。海拔降下来后,地面上积雪就少了。

又过了10来分钟,追上了云端和之之。跟友队比起来,整体情况上,我们负重稍多一些,但我们队下坡要比他们快,他们则是上坡比我们稍快一些。

这时候,还有潘哥和友队的丫头在后面。虽然潘哥说下坡他会更快一些,但不料我们大家下坡都很快,反而在下坡时,可以把他拉得更远。这时候,我开始担心潘哥的体能状况,除开最前面他后出发追我们那一阵,整体上看他上坡比我稍慢一点,下坡比我慢很多,而我负重14.5公斤,他负重4公斤,这样还跟不上我的节奏,那后面几天如果恢复到重装的情况,不知道得拉多远。此后的路,我让云端和之之在前面把握自己的节奏,尽量快一些走,多赶点路。后面,则是我和闪耀轮流等潘哥,我俩走一段,歇一会,我主要是拍照和吃东西,他则是抽烟。

这一段山腰上的小路,风景很好。看起来有点险,旁边就是悬崖,但走起来很轻松,因为路面比较宽,通常都有1米左右,最窄的地方也有半米。如果是雨雪天气或是积了水或雪,那还得小心一些,但晴天且地面干燥,那是毫无压力。我很喜欢这段向着雪山迎面而行的小道。

接下来都是这样比较平缓的下降。我赶到前面,喊了闪耀到上图那个拐角处拍照,顺便等一等潘哥。

潘哥跟上来了,后面则是友队的丫头。这姑娘上坡速度还行,但下坡很慢,应该是小腿力量不足。在阳光照射下比较暖和,可以看到潘哥已经把羽绒服脱掉,绑在身上了(再过几个小时他就会把它遗失在河谷中)。

小路是缓慢的之字形下降,隔一段就有个拐角。有的拐角是个隘口,隘口附近的悬崖边有铁杆连成的铁丝网。

我和闪耀在休息等人。天地悠悠,过客匆匆。

我俩一般会在领先潘哥10~15分钟路程后就停下来等一等。等到潘哥后,有时我和闪耀立马起身走人,有时我们会多休息几分钟,让潘哥先走。这时候,除了潘哥和友队的丫头之外,我们队其他2人和友队的其他4人都已经在前面。

海拔继续下降,植被更为茂密,开始出现大片的草坡。对于天山区域,此时已经算是深秋时节,草已变黄,只带有一丁点绿色。这种路走得非常舒坦,如果是轻装小跑估计更爽。

中途有那么一两处,有冰雪融化成的溪水从高处流下,正好给我补了水。我一般会保证随身带着的水量有700ML以上,在喝水时还会留200ML应急。沿途只要看着是流动的活水而且比较清澈,当时水量如果不足的话就补一点。但如果个人肠胃不大好,不习惯喝山泉水的话,那最好还是早上拔营时带够足量的水,大概1.5~2L吧,我因为中途直接补凉水,所以早上出发时只带1L左右的水,最多1.3L,把我那个750ML的保温杯和550ML的矿泉水瓶都装满。

随着海拔的下降以及太阳的西落,下午6点之后,我们逐渐处于阴影之中。到6点半后,虽然天还是蛮亮,但太阳已经被西面的山坡挡住,这提示着我们时候不早了。因为光线的缘故,6点半之后,我不再拍照,加上时候不早,就没怎么停下来休息。只是保证在回头时可以看到潘哥和丫头,而他俩在后面是处于更高的位置,应该也能看到我们,再者草坡上的小道是非常明显,走错路的几率极低。

大概是6点半到7点之间,我们经过了一个小木屋,这里有牧民居住。还在上面时,就能远远地看到我们的行李被放在小木屋旁边的草地上,而马夫则在马的边上忙乎着啥。看样子马夫是想让我们今晚在这里休息。但这里并非是传统营地,而且现在时间还早,即便我们今天赶不到溜索处那在天黑前下到河谷应该不是问题。再者这草坡上取水应该没有在河边方便(我不确定这木屋边上有没有溪流)。我看着友队的那几个同学似乎有过去跟马夫讲了点什么,然后就继续往前走了。我经过时就没有停留,也没有去跟马夫说啥,直接就走了。我想,即便大家啥也没说,马夫看着这些人都背着包往前走了,自然明白我们是不打算在这里扎营。不过,如果大家到这里时已经天黑,那这里扎营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估计还会有通铺提供住宿,当然,住通铺肯定要付费。

从能看到小木屋之后,接下来的路段相比之前的路段要陡一些,海拔下降更快。此后光线渐暗,我基本上没再拍照,中途也很少停留,所以没多久就追上了云端、之之以及友队的几位同学。7点30分,我下到了河谷处。但这明显不是科克苏河。一来这条小河太窄了,不可能是需要溜索来过的河嘛;二来流向不同:按照此前做的功课,我们下到科克苏河后是朝着西边往下游走,而这条河往西边则是去上游。乌孙回来后又查了下资料,才知道这条河是库诺萨伊河,它是科克苏河的支流。不过,以前是走包扎墩达坂线到科克苏河边之前那个河沟里面的河被称作库诺萨伊河,而现在走琼达坂后这条河沟是在包扎墩达坂线那条河沟的西面,为了方便称呼,我这里仍然把它叫做库诺萨伊河,反正那地方隔一片山坡就可能有一条溪流或小河,差不太多,可能给叫做库诺萨伊II河会更准确点。这里为了省事和方便,还是叫做库诺萨伊河,后面不再解释。我们是要沿着库诺萨伊河往下游走,直到与科克苏河汇合。说到科克苏河,就多扯一下,出发之前做攻略时为了彻底搞明白包扎墩达坂线和琼达坂线在科克苏河两岸的走法以及溜索的位置变化,我还专门研究了下科克苏河的流向。科克苏河是从东往西,从南往北流,汇入特克斯河(从昭苏方向往东流至特克斯境内),然后特克斯河往东及往北流,汇合从东边流过来的巩乃斯河,就形成了伊犁河,然后伊犁河往西流至霍尔果斯河进入哈萨克斯坦境内。

刚下到库诺萨伊河河谷时是个溪流汇聚的三岔路口,过了左边那条小溪后,就是一处营地,条件还可以,只是地方不是太大,但我们两个队扎10顶帐篷还是没问题(我们队是每人带有一顶帐篷,一来是担心如果有帐篷出现损坏的情况,队伍里还有富余的,二来每人都带帐篷,万一发生走失的情况,还可以自保。当然,如果两个人共用一顶帐篷那平均负重会减轻一些。实际上,潘哥有建议我和他混账,但我担心他晚上睡眠质量不好不安分到时候吵得我也睡不好。反正我是更习惯单独睡一顶帐篷。也有同学是觉得混账会比较挤)。当时看了下轨迹,这里离科克苏河只有3公里左右,看起来又是沿着小河下降,估计40分钟就能搞定,还不到天黑(当时是8点日落,8点半天黑,9点钟完全天黑),所以决定继续前进,去科克苏河边扎营,那地方也是很多攻略上说过的科克苏河边小木屋营地。事后来看,这是个错误的决定,当时我们应该就在库诺萨伊河河谷扎营,下一日提早1~2小时出发(9点出发比较好)。此外,那个科克苏河边小木屋是指包扎墩达坂线下到科克苏河边后就有小木屋,而琼达坂这边刚下到科克苏河边时好像没有小木屋。

在库诺萨伊河河谷营地处休息了几分钟,闪耀、云端和之之就到了,友队的几位同学也到了,这时候依然是潘哥和友队的丫头在后面,但落得不远,而且有马夫还在后面,不至于走错路。时候不早了,不宜久等,我希望除了潘哥之外,其他队友都能在8点半之前抵达科克苏河边营地,这样就不用走夜路。如果潘哥要摸黑走一段,那我们到营地后,可以安排闪耀或者是我轻装过去接一下。

我让云端和之之先走,我和闪耀再等一等。才走出几步路,他们就喊我了,原来是有岔道。左边一条是往高处走,右边一条是沿着河流走,这两条路总体方向看起来是一样的,都是往科克苏河而去。友队几位同学在这里也停住了脚步,在查看轨迹。我看了下手机上的轨迹,刚好其中有1条轨迹是往左边高绕了一段又折回来往右边沿着河流走,其它几条则全部是走的右边。那就再清楚不过了,走右边呗。那岔路口的左边往高处的小路十分清晰,但结合那条高绕后又折回的轨迹来判断,我估计情况是这样的:左边那条路估计是高绕通向科克苏河,几年前可能是比较好走,但可能啥时候碰到有山体滑坡之类,导致中途出现了急升或急降的陡坡悬崖路段,所以后来基本上没啥人走那边了。反正要记住:下到库诺萨伊河河谷过1次小溪后,岔路口是走右边那条,沿着河谷下降去往科克苏河边。

走右边这条路,中途要过大约4次河,也可以说成是溪,说成河那就太窄,说成溪那就有点宽。前面2~3次相对窄一些,溪水里边还有露出水面的石头可以踩着,但有的会有点滑,有的则不太稳固,需要小心一点。后面1~2次相对宽一些,中间也没有足够的石头可以踩着,但溪水比较浅,所以我就直接淌水过了。中途还有些岔路,不知道应该是在溪水左边走,还是要过溪到对面去走。3~5米的距离内,GPS轨迹的精度不够,在山谷里面GPS还有漂移,所以看轨迹也不好判断。有一处我和云端各自在一边探路呢,马夫赶着马追上来了。此后,马夫就一直在前面了。

这处过河有独木桥,算是这几次过河中中等难度的,最简单的是踩着石头就能过,最难的地方我是淌水过的。

眼看着要开始黑天,我逐渐着急起来,这几次过河着实有点耽误时间。我稍微加快了点速度,也不怎么等人,想把节奏给带起来。走了几分钟后,我和闪耀就看不到后面的人了,而我们稍微停一下就看不到前面的马夫了。感觉拉得稍微远了点,闪耀问我要不要等一下后队。我说也好,那你留下来等他们,我去追马夫。8点20分左右,到了一处地方,前面的路不再是下降,而是往左边高处延伸,离开了溪谷。我仔细看了看轨迹,又来回查看了地形和路况,等了两三分钟,还是看不到人影,于是开始爬坡。队友们存有GPS轨迹,而且以闪耀和云端的山野经验,我不担心他们会走错。但爬上这个坡之后,我还是开始担心起来。之前没有预料到还没到科克苏河就要过几次河,最后这段高绕也没有预料到,如果是白天多这两样那是毫无压力,但现在要天黑了可能够呛,尤其是本来以为就要到了但在最后还来一段爬坡,说不定有人的内心要小小的崩溃一下,是不是想骂娘。还是功课做得不够细,当时没有太留意这种小段的爬升,但在快天黑时它却给我们造成了一定的麻烦。

这3公里的路别说是40分钟,可能1个小时也搞不定,摸黑走一段是必然的了。在山坡上我叫了几声,没人回应,看来拉得有点远。算了,我还是追马夫去吧。8点35分左右,我追上了马夫。并不是我走得快,是因为他停下来在抽烟,马儿也吃点草补充下能量。我一到,马夫就跟我说走吧,我赶紧说等后队一会儿。正好我也休息下。等了几分钟之后,也不见人来,天也快完全黑下来,我就跟马夫说我们走吧,那时候我估摸着9点钟应该能下到科克苏河边。接下来的路段没啥爬升,上一点又下一点的,到最后则是相对急一点的下降,一直到科克苏河河谷。一般像这种以下降为主的路段,马匹只是行走而不跑起来的话,我是勉强能跟上的。但这时候天快全黑,此外虽说中秋节才过两天,几乎是满月,但那晚的月亮好像是后半夜才升起来,所以那时候没啥光亮。本来我之前计划不用走夜路,预期是每天9点左右拔营,下午7点左右扎营(最终执行上差得很远),于是没有带头灯和手电,但照明工具还是带了一样。我带的是帐篷灯,之所以带它是因为这个灯可以使用充电宝来充电,也可以当做充电宝使用。今天是按时出发,预期是8点到8点半之间可以到营地,所以帐篷灯放在帐篷袋里面放进潘哥的大包让马驮着了。只得拿出手机使用手电筒功能来照明,但亮度和照明范围都有限,于是从追上马夫后到河谷这段路,我都走得有点悲催。这山腰上的小路放在白天走那是毫无压力,但这晚上黑灯瞎火的,仅仅依靠手机手电筒那点光亮,不敢走快,在这山腰上若是摔下去了可不是闹着玩的。因为天黑我起不来速度,所以马夫很快就甩开了我。

关键时刻,我们的编外队员小黄出现了,好感动,不离不弃啊。然而它在追上我之后,马上就奔向前方,一溜烟的不见了。我靠,这家伙,毕竟你走过乌孙好多次了吧,这大晚上的也不知道好好给哥带带路。借着手机的那点亮光,加之我夜视能力还不错,没多久就快到科克苏河边。此时有条岔路,左边那条是继续往下通往河边,右边那条相对较平,与河的流向一致。当时我没看太清楚,就直接往下走了。下行一二十米后,就没了路迹。天上虽然有点星星,但月亮没出来,河谷里面没有亮光,单靠手机那点光亮压根就看不清下面的情况。正在这里踌躇不定时,下游不远处闪过来手电筒的亮光。我想那里就是传说中的科克苏河边小木屋营地了吧,看起来不到100米远了。但怎么过去呢,应该是往右转,这里大小石头很多,我走了10多米,翻过几块大石头,前面则是一片溪水,应该就是库诺萨伊河与科克苏河汇合前的最后一段。这溪水似乎有点宽,还有点急,大晚上的也看不清大概有多深,这TM应该是过不去的。捉急啊,眼看着目标就在前方几十米远,但却被溪流挡住去路。对面那手电筒亮光照了几下后就转向前面了,我喊了几声但那边应该听不到,毕竟这急淌而下的溪水也挺响的。我想了下,如果是过这个溪谷到对面去,马匹翻这大石头好像不太容易,这不太科学啊,马道应该不会这样。于是我就折回去往上走,查看是否有其它路。很快我就发现了那个岔路口,这次就走了另外一条路,走了十几米后就知道没错了。但在这附近我并没有看到啥小木屋,后来想想之前的攻略和游记中提到的下到河谷沟口的科克苏河边小木屋,是走包扎墩达坂才会有的,那地方是在此处的上游几公里处,走琼达坂并不会经过。

没看到小木屋,我猜刚才那手电筒应该是马夫在帮我指路呢。没多久亮光就不见了,看来是继续往前走了。但是,我们TM的是打算下到科克苏河边就扎营的,虽然我并没有发现好营地。马夫没有停下来扎营,也没有等到我一起走,我就怀疑他是不是想赶到溜索那里去。这我就急了,现在已经9点钟,沟口这地方离溜索处还有约5公里远呢,路况又不清楚,如果是像刚才那样有高绕路段或是有河边的悬崖路段,大晚上的可能得走2小时,那得走到11点钟,后队恐怕要过12点才能到。多走几个小时没啥问题,要命的是大晚上的走这种山路,一不小心摔下去就呜呼哀哉了。所以我开始发力追他,隔一阵就喊前面停下来,但因为距离有点远,还受到河水声音的影响,他估计是听不见。但即便是我发力加速了,还是追不上他,毕竟他骑着马呢。这一段小路是沿着科克苏河平缓的下行,比较好走,路不算太窄,旁边还有树木,不用担心摔下去。

大概9点20分时,我看到河边沙地上有个人和一顶帐篷。我心想,哟,又碰到了一个队啊。正打算问问这人有没有看见我们那马夫经过,大概走了多久了,仔细一瞧,原来是友队的老驴,之前没注意下山路上他啥时候走到我前面去了,我还以为我在最前面呢。跟老驴寒暄了几句,顺便休息一下。我还奇怪呢,怎么他们队租了2匹马驼包,老驴的帐篷等装备都没有用马驼?后来我才知道老驴没有参与租马,他是全程背负了自己的所有装备。我看了看他那营地,沙地上很松软,睡着应该舒服。我想着是不是今晚大家都在这儿扎营,老驴说这片沙地扎不了几顶帐篷。我一想也是,而且那地方比河水水面高不了太多,保险起见还是不在那里好。问起马夫的事,老驴说那马夫没走多远,我说也不知道那马夫咋想的,天都黑了还一个劲地往前赶,都不知道找个地方扎营,难不成要走到溜索那里去。老驴说很有可能呢,我们有帐篷可以露营,那马夫可能没有,他得找小木屋睡觉呢。我感觉这说法挺有道理,老驴建议我把背包放在这里,空身去追马夫,尽快追上他把装备卸下来。卸包之后还是快一些,没走几分钟就看到前方有光亮,我大叫着“等一下”“停下来”,可能是听到了我叫声,也可能是马夫本来就打算在这里等一等我们,反正我终于叫停并追上了他。这时候大约是9点30分,此处海拔约2010米。

追上马夫的地方是一片小树林,树林下有一片空地,虽然地面倾斜不平,但扎营也还凑合。我跟马夫说,不往前走了,就在这里扎营。他问我是睡觉?我说对,今晚就在这里睡觉,边说我还双手合十移到脸旁侧脸示意着睡觉的意思。他又问我是不是领队,他应该是担心我不能做主。我说对,我就是领队,今晚就在这里睡觉。然后他明白了,就把我们两个队的行李都从马上放下来。

追上马夫之后,我总算松了口气。当时我想,要是空身追个二三十分钟还追不上,我就不追了,算是尽力了,这乌漆抹黑的走山路,别把小命给丢了。马驮着的装备先不管了,今晚不用帐篷,直接用睡袋和防潮垫找个地方睡觉好了,反正这河谷里面不会有大风。至于轻装的云端和潘哥,只能无装备露营了,我们3个重装的可以把保暖衣服给他俩。

接下来还有需要担心的地方,队友们都还没到呢。我想了下要不要折回去接一下他们,但转念一想,这路迹还算清晰,加上有轨迹,应该不会走错,最主要的问题还是在天黑。而我又没有亮度和照明范围都很猛的手电筒或头灯,去了也没啥用,加上今天搞得身心都有点疲惫,于是作罢,转而去收拾东西。

先折回老驴扎营的那片沙地处,把我的包背到树林这儿。然后在树林四周转了转,探查了下地形。这片树林离河面有一定高差,开始还担心打水比较麻烦,一转之下就发现边上有条小溪,水源充足,而且小溪的水质明显要比科克苏河的水质好得多,那河水感觉矿物质会比较多,还有些浑浊。接下来就选好地点开始扎营,天黑了没带头灯做起事来是不太方便,我那个帐篷灯又不是很亮。差不多在我刚把帐篷扎好时,队友们都到了,这时候大概是10点15分。看到4位队友一个个全部出现在我眼前,我这才放心下来。不过潘哥把羽绒服给弄丢了,据说是掉到溪水里面去了。

我跟队友说,判断失误,没想到要走这么久,幸好追上了马夫。我还说没想到要走夜路,讲真,我已经有差不多5年没有在晚上走过山路了,基本上都是估算好时间,在日落前,离完全天黑还有1小时以上就到山下了。还好闪耀、云端、之之他们几个最近几年走山比较多,走夜路的经历也有,据说还有走到比今天更晚的时候。不过,如果是以当地时间来算,也才8点15分,的确不算特别晚。

这时候,马夫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当时我估计是去溜索那了吧。下一天我才知道马夫其实也带有帐篷和睡袋,并不需要一定到小木屋处睡觉。看今天潘哥的状态,轻装还在拖后腿,我估计后面几天都得租马驼包了。且不管了,这些事情等明天早上再说,这时候我只想尽快收拾好东西睡觉。今天到营地的时间太晚,大家也比较辛苦,所以炒菜做饭都免了,直接煮了些面条。本来我想着直接吃点压缩饼干就算了,但快要去休息时,闪耀还是之之已经把面条给煮好了,所以我也去吃了点。我们大概是11点开始吃晚餐(面条),我是11点半睡下的。大概在我们吃晚餐的时候,友队的4位同学(老驴早已在沙地扎营了)到了。他们比我们还悲催,据说是天黑后还没等到丫头,结果又折回去找她,发现丫头过库诺萨伊河时掉水里了,鞋袜和裤子都湿透了。其实问题也不大,丫头没走错路,只是下坡走得慢。再加上天黑,大家的照明工具都不是太给力,走库诺萨伊河谷及高绕那段路走得比较费时,等走到科克苏河边上的小路后就很容易了。同时,他们还给我们带来个好消息,潘哥在路上丢失的羽绒服被他们捡到了。

最后,提一下我那双登山鞋,在琼达坂顶上晒鞋子那会,我还想着总算完成了最低目标,翻过了一个达坂,估计再努力一把走到天堂湖问题不大。不曾想在库诺萨伊河最后那一两次淌水过河以及走了一点点泥路后,鞋袜都湿透了,沾水后碰上尘土就裹在了上面,感觉挺脏,估计一晚上也比较难弄干。于是在这天晚上我宣布它被强制退役,标记为光荣牺牲的烈士,我把它的尸体留在了营地边。

Day 4:9月27日,科克苏河边海拔2010米树林营地->溜索过河->第一草原站->海拔2690米第二草原站小木屋

徒步里程约18公里,累计爬高1070米,累计下降380米,本人负重14公斤,耗时约8小时25分。天气:晴天到多云。

早上8点钟起床,8点半时开始做早餐。在此期间,收拾东西时,潘哥在帐篷里问我外面冷不冷,我说这个问题我很难准确回答你,冷不冷是主观感受,我只能说我觉得还行,不算冷,但我不知道你的感觉如何。之之问我今天是穿登山鞋还是穿溯溪鞋,我回复说都可以,随便吧。我在之前发过一份自己整理好的行前攻略给大家,此外也有提醒大家在出行前几周要去看看别人的游记和攻略。所以,在我看来,每天的行程和大概的路况,每位队员心里大致都要有数,毕竟是AA队伍,虽然大家之间会有些分工,也存在事实上的领队和队员的差别,但我希望队员从准备工作和心态上都能认同和实践“人人都是领队”这个理念。按照今天的行程,我们在使用溜索过了科克苏河之后,在阿克布拉克沟还要过7次河。至于这7次过河处的深浅,这与季节和天气情况的关系较大,没有实际到现场前谁也说不准。至于是穿登山鞋还是穿溯溪鞋过更好,这得看个人选择。

好像就这两个问题吧,之之就爆发了,可能是不满意我的答案或是觉得我回答态度有问题。而我却觉得我的回复没啥毛病,一个问题是主观感觉,另一个问题的确是穿哪样都行,虽然我个人觉得穿溯溪鞋更好点,但有的人会觉得穿溯溪鞋走山路不爽,换鞋又麻烦,会直接穿防水袜加登山鞋去趟水。然后我们俩就吵起来了。吵了几句后,之之说是要退队,说没见过这样的领队。这下算是触碰到了我的底线,于是我也炸了。在我看来,退队就是底线,这种话轻易不能讲,尤其是在多日山野穿越活动中。如果是组队包车的活动那还好,分队后顶多就是有点费用纠纷,但在山野穿越中,主动或被动的分队都容易造成安全事故,互相之间有什么不爽,吵吵架其实也不少见,但如果不是实在忍不下去,那尽量还是等走出山后再散伙。哪怕是以后当作山前没相见,山后别相逢,但既然一起走进了山里,就要一起走出去。

吵着吵着,之之还哭了起来。她问友队领队老狼是否还收人,说想去他们队。老狼他们也是老驴了,想必山野走线吵架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见,老狼回复说不收啦。这时候闪耀在那边做饭,潘哥和云端在劝我俩,但那时候我俩都在气头上,谁也不肯服软。不记得之之说了句啥,我就说了句我以后再也不吃你煮的饭菜行了吧,然后她就说等会要把食材给分出来,把我那份给我。早上我就没喝粥,直接泡了山之厨脱水米饭吃了。那会儿正在气头上,我还盘算了一下,即便是队员全部散伙,我要solo行进,只有干粮,稍微节省点应该也足够支撑我走出乌孙。

吵架归吵架,该收拾行装还是照常收拾。既然老狼不同意收人,那之之自然还是跟着我们走了。其实都一样,我们两个队后面几天也都是一起走的,只是大家是分开开炉。大概10点钟时,我们把东西都收拾好了。差不多这时候,马夫也过来了。鉴于昨天潘哥的情况,估计恢复成重装他肯定是搞不定,所以我们队决定把那匹给我们驼包的马一直租到黑英山山口,这样就要跟马夫重新协商。

像新疆或藏区这种少数民族地区,出来谈租马生意的那个人通常汉语都说得不错,容易沟通,但实际带队的马夫则很可能给换成另一个人,而后者的汉语水平就难说了。我们这次就是这样,沙木的汉语是说得很好,但他哥沙比江,也就是我们的马夫,那汉语就很不行了。我们当时最大的问题在于,我们队计划是9月30日下午5~6点钟出山,而老狼他们队计划是10月1日下午1~2点钟出山,但我们用的是同一个马夫,这个事情怎么来协调。另外,就是我们队租马的费用怎么来算,之前是只租一天,现在改成了租到终点,而老狼他们队在前天下午决定租马时就谈好了行程和价格,此时并没有变化。沙比江同学的汉语水平比较差,沟通起来就特费劲。还好后面又冒出来个哈萨克小伙,他的汉语水平还不错,所以我们和马夫沙比江之间就通过他的翻译来谈这些事情。扯了好一阵,这俩哈萨克小伙总算弄明白了我们是两个队,但这出山时间不一致的问题还是没搞定,反而在返程费用上又形成了分歧。每匹马每天300元钱,老狼他们租了2匹马,空返费用按2天算,他们的返程费用是1200元(实际上我也不知道他们当时谈的返程费用是1200元还是600元,估计之前谈的是600元吧),现在我们队租1匹马,空返费用应该是600元,两个队租马租了3匹,每天费用是900元,空返费用则一共是1800元。这是马夫的算法,听起来还算合理。但我们那时候好像是说每个队的空返费用是600元,合计应该是1200元。扯来扯去,我们就说,双方都退一步吧,空返费用按1500元算如何,潘哥又说那比1200元多出的300元钱他一个人出。最后好说歹说,沙比江同学总算同意了返空费合计1500元。不过,两个队出山时间不一致的问题,还是没说清楚如何解决。时候不早了,我们也不想再扯下去,等后面哪天有空时再来探讨吧。此外,好像是从今天开始,老狼他们队腾出来给马驼的东西只用了一匹马就搞定了,本来他们租2匹马是没算马夫骑的那匹,也就是说昨天早上从分岔口小木屋出发时,我们的马夫一共带了4匹马,但今天开始就只有3匹了,多出来那匹好像是让另外那个哈萨克小伙给牵走了。但算价钱时,两个队一共是按3匹马在算,那昨天那天就没算马夫所骑那匹马的钱,后面几天又都算了马夫所骑那匹马的钱。这个事情之前又没说清楚,后来马夫那匹马又有几天让丫头骑着了,费用到底怎么来算,就产生了分歧,这就给最后那天结账时的争论埋下了伏笔。不过,总体上来说,沙比江同学还算比较憨厚,而他弟弟沙木似乎更精明一些。

等到跟马夫讲价的事情谈好后,出发时已经是11点05分。既然昨晚没有能够过溜索,甚至都没有到溜索处,而今天出发又偏晚,所以我估计今天如果不想走夜路那是赶不到天堂湖了,目标就变更为第二草原站,也称为第二牧业站、第二林业站或第二林管站。事后来看,如果今天能够在9点钟出发,那除了潘哥之外,其他人在天黑之前(8点半)可以抵达天堂湖北岸营地。如果当时知道是这种情况,我应该会提议今天早上早点出发,赶一赶路,今天干到天堂湖,而潘哥如果跟不上,我会建议他骑马。

我们刚开始跟马夫谈论租马的事情时,友队的老驴就背着包从我们营地走过了。说起来,他这样似乎只是在进山和出山的交通上和队友一起拼了车,在我的观念里面,称之为偶遇更合适一些。我本人不是太喜欢这种组织太松散的队伍,像这样各走各的,不用组队啦,干脆就当做合伙拼车,在山里则是各自行进,当做偶遇算了。

先放一张清晨营地的照片,这是从友队领队老狼的游记那里搬过来的。这个营地除了地面不平之外,离水源近,避风,还算不错。地面有点倾斜,我是头朝着上面,脚朝着河那边扎的帐篷。最左面那顶橙色的帐篷是我的,昨晚上趟水时湿掉的两双袜子,晾在外面到今天早上就干了。

刚开始时在河谷低处行走,太阳还被山坡挡着。下图中这片地方可以作为营地,但取水不如我们昨天扎营的小树林营地方便,科克苏河水的水质也不如我们营地旁边那条小溪好。

左前方出现了一棵白桦树,黄得耀眼,在对岸一片绿树的衬托下格外显眼。

开始这段虽然有些起伏,但整体上还是在相对较低的位置。

出发没多久,我想起过溜索的事,赶上前去叫住老狼,跟他说等会过溜索时我去统一讲价,我有熟人可能会便宜点。之后我又不紧不慢地走在后面,拍拍景物和行进中的队友们。大约走了半小时后,开始高绕。这段路有几个地方会有些小的分叉,但最终会汇合到同一个地方。除此之外,继续沿着河谷底部走据说也有路,但我之前查看过的游记和攻略上看,河谷底部的路在水位比较高时,可能有些岩石路段被淹到水下,那就很不好过。虽然9月底的水位一般比较浅,但我估计还是高绕的路要好走一些。我的经验和原则是:如果河流和溪流比较深和宽,那我就走高绕,因为通常情况下如果存在明显的高绕路段,那说明河谷那条路很可能不好走,所以人们改走高绕把路走出来了;如果河流和溪流比较浅和窄,我就走河谷,反正必要时可以趟水,走河谷能省点爬高,还不用担心万一高绕路段发生山体滑坡导致路况发生变化比如碰到悬崖路段。水流的情况,跟季节和天气情况相关,所以到底哪边好走,也跟季节和天气情况相关。如果是夏季,水位高一些,肯定是走高绕好一些;如果是秋季,比如说我们当时,也可能走河谷更好更快。但当时我们的马夫赶着马也是走的高绕路段,所以我个人觉得这段路还是走高绕稳妥一些,多点爬高就多点吧。

这一段高绕的路有点窄,坡度还有点大,不如昨晚库诺萨伊河谷那段高绕好走。但好在是晴天,地面是干的,如果是雨天或是雨后没多久,这小路应该会很湿滑,鞋底不易着力,得小心点走,摔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这一段路,就算免费给我骑马,我也会选择自己走路。

没多久后,马夫赶着马跟上来了,然后小黄也跟上了。其实,这家伙是抱马队的大腿,从昨天天黑时的表现来看,它压根就没打算给我们带路。当然,我们也没指望让它带路。

上升到山坡上后,太阳照在身上,没走多久就发热了。于是停下来找了个宽阔点的地方,脱衣服和保暖裤。这基本上是每天都要干的事情,早上出发时穿得会多一些,走1~2小时后会发热,气温也变高了,所以要脱点衣服和裤子。至于抓绒衣,反正穿脱方便,热了就脱,冷了就穿。冲锋衣则是走一阵在停下来休息或等人的时候就脱下了晒一下,除去内层的汗水。

来几张在山腰小道上拍的科克苏河谷的照片。这样的天气和景色,表明我们从之前两天的冬季模式又回到了第一天的秋季模式。本来类似的视角应该在昨晚上最后那段高绕的山坡上就能看到,但当时天黑,远处真的是啥也看不见,所以第一次俯瞰科克苏河就推迟到今天上午了。

闪耀问我,喀纳斯河是不是跟这个差不多,如果差不多的话,那也没必要再去喀纳斯了(他之前的计划是从乌孙出来后和朋友一起去走喀纳斯环线)。我说,是差不多,也是像这样一条碧蓝色的玉带,不过大喀纳斯景区还有大片大片金黄色的白桦林,还有晨雾美景等,依然值得一去。

从上面几张照片上,可以看到路迹是很清晰的。而我们站在这边的山腰上,也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对面的路迹:那边是走包扎墩线的小路,翻过包扎墩达坂后一般是在更上游的地方过科克苏河,所以这个地方的小路就是在河对面了。

高绕路段走了四五十分钟吧,我们下到了河谷。这时候我和闪耀走到最前面去了,于是我俩在河谷处马叉了一番。

从下到河谷处到溜索处,这一路上有几个不错的营地,类似下图这样的地方,只是取水得用科克苏河的水,水质看起来不太好。

这一路上有几个地方,在河中间有石滩。走近看看似乎河水不是太深,因为有石滩就省了点趟水的距离,或许可以尝试下用绳子过河。但我们没有试过,河水的实际情况并不清楚。科克苏河的水有点浑浊,在岸边目视来判断水深不是很精确,石滩对面的河水深度也无法判断。虽然我们带有绳索、扁带及主锁等装备,但那是用于过阿克布拉克河及博奥孜克里克河的,过科克苏河我们是坚决要用溜索的。就我们9月底这个时候,河水相对浅一些,如果整个队伍艺高人胆大,并且带有绳子及安全带(可用扁带和主锁做成简易安全带)等装备,我估计找到合适的地方拉绳子过河应该过得去,只是需要花费不少时间。

下图是快到溜索处的一片草地,也是个不错的营地。它的右边则是挺宽的土石路,我感觉都能跑小面包车了。据说这土石路是通往外面村子的简易公路,后来下游某些路段被大水和山体滑坡冲毁了,至于现在到底是啥情况我也不清楚。在这片草地处,我特意走到河边去看了看河水的流速和水深如何,感觉自力过河不太容易。

过了这片草地后没几步路就到了溜索处,这时候是12点50分。从营地出发到这里的耗时就是1小时45分钟,除去中途马叉和等人的时间,那起码也得花1小时15分钟吧,若是走夜路估计就要2小时了。再加上中间那段高绕,晚上走比较危险,幸好昨天晚上把马夫追上了。如果没追上,我的选择大概率会是择地扎营,云端和潘哥没有睡袋,可能比较苦逼,只能多穿几件保暖衣裤。此外,闪耀的帐篷是自己背着的,之之的我不清楚,反正至少还有一顶帐篷。加上天气很好,在那河谷小树林里也能凑合对付一晚上。

从高绕路段下到河谷后,一路都很好走,而我和闪耀马叉的时间稍微长了些,所以我俩是队伍中最后到溜索处的,前队估计早到了10分钟左右。溜索处前面大约100米有牧民的房子,溜索老板家就住在那里,他们可以提供住宿和饮食,还有饮料卖。我到那里时,云端就递给了我一瓶可乐,可见这地方的条件还不错。物价肯定不便宜,我估计那1瓶可乐要卖10块钱吧。我和闪耀到了之后,人就齐了,抓紧时间溜索过河,所以我就没去前面那牧民房子看看。

我们两个队一共10个人,友队的老驴比我提前出发约1小时,这时候已经过了溜索走了。还剩9个人,刚好那个溜索框子每次可以过3个成年人,正好分成3趟。这时候溜索这边有3个当地人,我问谁是沙尔沙木见,有个人指着那个穿迷彩服的大爷说,沙木见不在,这位是沙尔沙木见的父亲。我就跟沙木见他爸说,我是胡南白的朋友,这个溜索能不能便宜点?边说还边翻手机来找我们和胡南白的合影。刚好这几个当地人又问我有没有照片,于是翻出来给他们看了。沙木见他爸说过溜索每人300元,我说都是朋友不能便宜点吗?他说已经便宜啦,原价是500元,因为是朋友所以只收300元。我心想:这老爷子挺黑呀,过河的行情我是蛮清楚的,一般情况下,骑马过河是每人200元,包扎墩达坂线那溜索是200~300元,琼达坂线这个溜索是300~400元,只有少数情况下才有人被收500~600元,现在这季节水比较浅,今天还是大晴天,怎么可能要收500元,那别人家用马驼人过河收200元,你这溜索还有生意吗。后来闪耀在对岸问了下那边接人的牧民,他说过一次每人300元,果然如我所料。我继续跟老爷子砍价,对方说那就250元。再砍就砍不下来了。那时候我看沙木见他爸看我手机那合影时的样子,感觉沙木见他爸可能不认识胡南白,毕竟胡南白是喀拉峻而不是琼库什台的,而沙木见当时人又不在那里,能便宜50块就算了吧。本来胡南白之前跟我们说的是熟人只要100~150元,可能他自己带队走乌孙过溜索只要这个价吧。

这个溜索有点高级,有个筐子载人,还是双钢索的,比较安全。不像以前的溜索,是坐垫式的,那种可能要绑安全带,每次只能过1个人,效率很低。这种吊着筐子的,只要人进了筐子,就不用再弄啥安全措施。再加上每次可以载3个人加上各自的大包,所以效率比那种坐垫式的要高得多。溜索从河这边溜到对岸其实1分钟都不用,时间主要是花在上人、下人以及做好安全措施这些方面。我们9个人3趟加起来才花了半小时。看前人写的游记,有的队伍过溜索时因为人太多,等了超过2个小时。想想倒也正常,如果是每次只能过1个人的溜索,那我们这9个人全部过去就得1个半小时,如果同时有20人以上到了这河边,那最后过的人等2~3个小时确实很正常。

这种溜索虽然更安全,但没有那种坐垫式的溜起来帅气。挤在那筐子里面,就像古时候的囚犯被关在铁笼子一样。这玩意在旺季真是印钞机,就这么一下,破笼子装3个人溜过去,900块钱到手。这个生意是垄断的,据说经营这玩意是要有关系的。好在秋季时河水相对较浅,骑马也可以过,这样就跟溜索形成了竞争关系,价格不至于太离谱。

溜索如下图,穿迷彩服的这个大爷就是溜索主人,也就是沙尔沙木见他爸。

队友们先过的,我在后面处理交费和登记等事项。老爷子说政府要求每个队都得登记,据说是为了安全,得在他那破本子上写上领队的名字、手机号及身份证号,以及多少人,还有溜索过河的日期。登记时老爷子那破笔都写不出字来,后来边上的牧民去前面那房子拿了只笔来才登记上。正忙着呢,先过去的潘哥和闪耀在对岸喊着让我去买可乐,这俩人,刚才干啥去了,我这忙得很呢,又是交费又是登记,还要拍照,忙完了还得赶紧上铁筐子过溜索。这会儿我就想着赶紧过河,买可乐又不是啥要紧的事,不耽误时间了。后来我过到对岸,他们说起可乐的事,我就把云端给我的那瓶可乐给潘哥了,当然,我是先隔着瓶嘴喝了一两口后才给他的。

放一个溜索过河的视频。

https://v.youku.com/v_show/id_XMzkxMTQ4NTQ2NA==.html?spm=a2hzp.8244740.0.0

溜索过河之后,左拐再右拐,进入阿克布拉克河谷,这个河谷也被称作阿拉皮也沟。刚来我们过的溜索所在的位置,就在阿克布拉克河与科克苏河的交汇处附近。包扎墩达坂线与琼达坂线从海拔约2815米处的两座小木桥及小木屋那个地方分岔之后,就是到这个地方重新汇合。过了科克苏河之后,要进入阿克布拉克河谷,沿着河谷往南上溯。

过河后才走了几分钟,就进入了阿克布拉克河谷,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金黄。这地方绝对的五星级营地,地面平整,取水方便,又能避风,风景还美,简直不要太赞。

继续往前,没走多远,一条河流挡住了去路,这就是阿克布拉克河。这段路我走在后面拍照,等我到河边时,我们的马夫已经载着丫头骑马过去了,此后一直到第一草原站才见到他们。一起过溜索的9人中还剩8人。

这条河倒是不宽,跟科克苏河比简直就是成年人与两三岁小孩的差别。看起来也不太深,目测最深的地方是在膝盖与大腿根部之间。但水流有点急。于是我们往上游走了好几米,那边看起来要窄一些,还有些倒下的树枝横在河面上。但那个地方水流也有点急,倒下的树枝则比较细,并没有一根较粗较长的树干恰好横在河面可当做独木桥。所以我们比较了下后还是觉得在路口趟水过河好一些。这时候,有两个哈萨克牧民骑着马到了河边,原来是跑来做载人过河生意的。按照常规走法,阿克布拉克河需要过7次,骑马每人每次是20~30元,单人包7次一般是150~200元。这俩牧民给我们报价是每人每次20元,我给他直接砍到半价,也就是10元,本来我就没打算骑马过河,今天早上出发前特意把绳子主锁扁带这些过河装备从潘哥包里拿出来让闪耀背着(闪耀则把帐篷拿出来放到潘哥包里让马驮着了)呢。10元1次那每人就是70元,估计是砍得有点狠,牧民不同意,我又说那就80元7次,牧民还是不同意。我说算了,直接淌吧。于是闪耀准备脱鞋换防水袜,我说等下,把绳子拿出来,有绳子作保护更保险一点。这时候其它队友及友队的几个哥们内心里面应该都倾向于骑马过河,似乎有跟牧民妥协的意向。有队友跟我说还是骑马过河吧,安全一些,还不用弄湿鞋袜,拉绳子过河比较耽误时间。我一想,没错,拉绳子的确是耽误时间,我说你别急嘛,我不拿绳子出来做出要强渡的架势,怎么好砍价呢。然后我们就跟牧民说每人7次河100元,8个人共800元,行不行,不行我就马上拉绳子下水去。牧民稍微想了下就同意了。就这样,最后就以每人100元过7次河成交了。

后来,我跟队友说,只知道这样,我应该带条细点短点的绳子过来装装样子算了。当然,这是开玩笑啦,如果我们自力过不去,又没有牧民主动骑马过来做这生意,那就只能返回溜索处喊牧民牵马过来载我们过河,这样的话费用肯定谈不下来,谁先开口谁就弱势嘛。不带绳子估计也可以,溜索那地方肯定有牧民和马匹在,如果价钱出到过7次河每人200~300元,这生意他们肯定愿意做。

这是乌孙行程中第一次碰到可能需要趟水过河的情况,所以大家还比较谨慎。如果我们是反走乌孙,前面在博奥孜克里克河谷趟水过了那么多次河之后,阿克布拉克河这7次我肯定直接趟过去,别说骑马要100块钱,就算是50块钱我也直接趟水过。此外,我们在第一次过河的地方碰到了独自出发的老驴,不过当时我没有注意到。后来听老狼说他是找合适的地方来过河时不小心落水了,浑身湿透,当时正在河边哆嗦着抽烟呢。再之后我们见到老驴就是明日在天堂湖时。估计他今天下午在第一草原站附近晒装备和衣服了,可能今晚在第一草原站和第二草原站之间的地方扎营,从过河到天堂湖这段路就一直落在我们大部队的后面了。

那两个牧民分别骑着一匹白马和一匹黑马。黑马背上有马鞍,白马则没有,所以骑在黑马上会更舒服和稳固一些,我开始是随便选的,都是骑的黑马。闪耀过了两三次河后告诉我马鞍的事情,后面我和他都特意选骑黑马了,不过有一次我特意骑那白马感受了下,的确是没有马鞍,不如坐在黑马上安稳。

2匹马载8个人,每次过河都得走4趟,上马和下马还费点时间,总体上还没有直接趟水快,但应该比拉绳子趟水快一些。

下面几张图是第一次过河时的情景。这头一次,大家还有点兴奋,纷纷拍照留念。后面那几次就没啥兴致了。过河时,潘哥的保温杯掉水里了,他好像是用手拿着一头,另一头塞进了冲锋衣口袋里,但肯定没法完全塞过去。当时我还想,对于潘哥我真是服气,这基本上就是每天要掉一样东西的节奏啊。但是他运气不错,昨天他丢失的羽绒服被后面的友队捡到了,现在呢,另一个空返的牧民赶紧骑着马往下游走,帮他把保温杯追回来了。回来之后偶然和潘哥聊起他掉东西的事迹时,我才知道当时潘哥跟那牧民说帮他把杯子捡回来,他给100块钱。潘哥那杯子300多块钱呢。不知道他当时如果不说给钱的话,牧民会不会帮着追回杯子。

小黄是自力过河,它还会游泳呢。估计此时它在内心里面把我们鄙视了一番。

前面几次过河之间相距不远,过完一次后走约5分钟就要过下一次。

这几次过河之间的路段就是在树林中穿梭。这些路段那时候还有些湿泥巴,应该是9月23日和24日那两天的雨雪天气造成的,接下来两三天虽然天气转晴,但树林里面日照不强,到今天还没有完全干。

后面1~2次过河相距比较远,还要高绕一段路。第5次还是第6次过河之后,最后一个过的闪耀索性和牧民一起骑着马赶往最后一次过河点。我在高绕路段的山坡上休息及等人时,看到他骑着马经过,我赶紧喊他下来,换走得慢的潘哥上去,不过那时马已经走远了。他还骑上瘾了,又不是走不快。我对这种骑在马上走的方式兴趣不大,我喜欢策马奔腾,但是水平有限,估计这辈子也没法像藏民、哈萨克牧民还有蒙古人那样真正的策马飞奔了。

过这几次河时我有在心里计数,最后的确是过了7次,一直在河流两边穿梭。如果不是骑马过的话,有些地方估计可以绕过,可能只用过3次或是5次,也不一定都要趟水,可能有些地方会有倒树形成的独木桥。

过了第7次河之后,牧民说全部过完了,然后就是给钱,他们就回去了。走之前,之之骑上马去拍了张照,起初她跟牧民提出这个要求时,牧民还要收费,后来大家说了几句,牧民就同意免费了,算是友情赠送吧。这时候是下午3点钟。从第1次过河到过完第7次河,花了1.5小时的时间。我在心里默默算了下,加上返程时间,估计2.5小时肯定够了,他们俩每个人赚了400块钱。这好像比按天租马赚钱还厉害,如果是国庆假期,每匹马管4个人,每人200块,那一趟就是800块钱,假期人多,每趟往返2.5小时,估计每天能跑2~3趟,这钱赚得真容易。当然,实际情况应该不是这样,国庆期间跟我们这时候差不多,河水相对较浅,大部队过来时可能大部分人就直接趟水了,选择骑马过河的估计是少数。

过完第7次河后,河边有处小河滩。今天的行程一路上都是沿着河流和溪流在走,所以我们之前就计划今天中午烧水,还特意拿了套炉头和锅让闪耀背着。于是我们就在河滩上烧水,泡脱水米饭当午餐。友队的3人则没作停留,继续赶路。从营地走到这里强度不大,加上我早餐是吃的山之厨脱水米饭,可能比吃稀饭或面条更扛饿一些,所以这时候我还不觉得太饿,只是把我那还剩半袋的花生仁给消灭干净了,之后冲了袋奶茶喝了。大晴天的,晒着太阳喝着奶茶,真是爽。我觉得,这种天气下,如果时间足够的话,可以在河边洗个澡。

下午4点钟,我们继续前行。午餐都花了1个小时,还真是走出休闲的感觉了。不过,出发时,我跟大家说,咱们中午多休息了会,接下来可能就不能再休息了,抓紧时间赶路。这一段,还是老规矩,让云端和之之按照自己节奏尽量往前赶,而我和闪耀则是走一段停一下地来收潘哥。

接下来的路段,有时候是在河谷底部走,有时候是要高绕到山腰上去。在河谷底部走时,会经过一些开阔地,都是蛮好的营地。

下面这张图就是高绕到山腰去了。

山腰上,有的地方相对陡一些,有的地方比较平缓和开阔。

中途好像还过了几次河,踩着石头或者是有倒树横着当独木桥或双木桥踩着走过去的,反正很容易,所以我现在都没啥印象了。还有个事就是大概在这段路或是在骑马过河的后面某一次中,我的背包罩掉了。那背包罩适合70L左右的包,我把顶包拆掉后用这个背包罩就大了些,有点松,反正它掉的时候我没注意到,搞不清楚是在哪里掉的,我是快到第一草原站前某处卸包休息时才发现它掉了。

大概5点25分,我们到了第一草原站,这里海拔约2370米。下图中前方那排房子和毡房就是第一草原站,也被称之为第一牧业站、第一林业站、第一林管站,反正啥草原站、牧业站、林业站、林管站,都是一个意思。这里还竖有一个旗杆,在新疆的牧区,有旗杆的地方通常是带有一定官方性质的小机构。这个地方条件很好,还有卫星锅放在外面,应该是有牧民长期居住在这里,估计是政府聘用当地牧民来负责草原和林业保护工作,牧民除了自己放牧之外,顺便领一份工资。

这里是个很好的营地,木屋的主人估计还能提供通铺给山友们住宿。在这里碰到了一队人已经扎营,这时候在晒装备或晒太阳,看着都觉得舒服。路过时我问了下他们有几个人,回复说有10个人。从明天翻下提坎达坂(去天堂湖路上的一个小达坂)开始,这个队将和我们一路同行到终点。他们是新疆砾石户外俱乐部带的商业队,一男一女两个领队,带10个队员,有租马驼行李,队员中有一部分是重装,有一部分是轻装。虽然这个营地很好,但眼下时间太早,我们今天还得赶往第二草原站,这样明天中午就可以到达天堂湖,还剩半天时间可以休整和马叉一番。

现在还有个新问题要解决。眼看着潘哥这几天的状态是越来越差,我估摸着他徒步翻阿克布拉克达坂是不成了,肯定得骑马,他自己也觉得是,所以就得给他租一匹马。友队的丫头走得也比较慢,今天从进阿克布拉克河谷开始过河起到第一草原站,她是和我们马夫沙比江同学一起骑着那匹马走过来的,接下来几天估计她还得骑马,那沙比江自己骑的这匹马算是被她预定了。她骑这一段路时并没有跟马夫说要全程骑马到终点,也没谈价钱的事。那时候友队的其它3位同学都已经赶往第二草原站了,她就问我骑马估计得多少钱,我伸出一根手指说就这段路他如果管你要钱你就给他100块钱吧,至于后面再怎么算就再说了。

云端那时建议我们全队租马,今天赶去天堂湖扎营。我说你们谁要租我管不着,但我反正不租马。我的意思是我肯定得用自己的双脚去走完全程。但如果今天要赶往天堂湖,那估计我得走到晚上10点去,所以今天还是在第二草原站扎营。何况,假如我们要赶到天堂湖,因为我们和友队请的是同一个马夫,那两个队今日行程不一致还得想办法协调。说完这些,我就让云端和之之先走,潘哥租马的事情我和他来搞定,今天收队还是我和闪耀。

说回潘哥租马的事情。他虽然走得慢,但明天的路程很短,慢慢挪也能挪到天堂湖了,关键问题是后面翻达坂和走河谷必须得骑马。这样,我们可以在天堂湖租马,但那里不一定能碰到牧民。当时我的看法是在天堂湖大概率能碰到牧民,可以租到马,我们还要买羊肉呢,但也不敢打包票说一定能碰到。而这里的几个哈萨克牧民说天堂湖那里没有租马的。看来还是尽快找到马才能放心。这里的几个哈萨克牧民的汉语水平都不怎么样,沟通起来挺费劲的。草原站这里的牧民没有多余的马和时间来接这个生意,我们就说可不可以租一匹马给我们,让我们的马夫沙比江带着,回程时再给带回来。这是个变通方案,但后来还是没扯清楚。最后,潘哥租到了砾石户外那个商业队马夫的马,他们并没有多余的马,但他把他自己骑着的那匹让出来赚这笔钱,潘哥跟他谈好了,明天上午到第二草原站接人,从那里开始骑马一直到黑英山口,一共1000元钱。这段距离通常要走2.5~3.5天,按照每匹马每天300元的价格来看,合计1000元钱的价格是很公允的(商业队肯定已经为马夫所骑这匹马付过费,马夫没有理由再说因为他在走路或是跟潘哥共同骑一匹马而再要一匹马的钱。如果你独自请个马夫,你骑一匹他骑一匹那很可能你要付2匹马的马费)。我担心潘哥做事不够细致,还再三跟他确认了说好是一直骑到黑英山口1000元钱吧,潘哥说没错,他跟那马夫也是反复确认过的。不过,最后扎营的那天晚上,又出了变故,那是后话了。反正租马这破事,我真是操碎了心,差不多每两天就得去找马夫谈谈。

在第一草原站时,拍了几张人像。这张是我们在忙租马的事情之前,闪耀在抽烟和休息。

这张是已经把租马的事情搞定了,准备出发前拍的。

在这几块石头上拍着照呢,忽然发现地上有只羊角,我让闪耀捡起来凹个造型。说起羊角,我们就只捡到过这对普通的山羊角,别人的乌孙游记里总能看到的北山羊角,反正我是没看到,盘羊角就更不用说了。此外,可能是深秋季节天冷了,沿途草地上见过不少旱獭洞,但却一只旱獭都没瞧见。而2016年的夏季我在夏特景区见过十多次旱獭,不过2016年的秋季在喀纳斯东西大环线徒步过程中也没有瞧见过旱獭。

大约是6点05分,我们从第一草原站出发,这时候我们两队9个人(不算老驴,他这时候还在后面),就剩潘哥、闪耀和我。出发时我让他俩先走,我找地方解了个小手。也就两三分钟的功夫,我再上路时,就看不到人了。

这一段路迹很明显嘛,我就继续往前走,走了大约10分钟,前面的路分岔了,看起来河谷底部可以走,上面的树林里面也可以走,方向是一样的。我看了看轨迹,我现在走的路和轨迹是重合的。我选了河谷底部,走了两三分钟后前边的路就很难走了。我看到河边有倒树形成的独木桥,河水则比较急。我又想起刚才一路走过来看到过几处倒树在河面上形成了独木桥,心里开始打鼓:莫不是要到河对面去?这时候又掏出手机来仔细查看GPS轨迹,但路迹和轨迹是重合的嘛。只是这河不宽,GPS精度在3~5米内是说不准的,而且这里是河谷可能会出现漂移,所以我还是不敢下结论,难不成我TM要老马失蹄?我先折回刚才那个岔路口,去往上面树林里的路,但高绕上去后几分钟路迹还是下到河边,再之后的路又不好走了。这时候我把轨迹和地图在定位点附近放大到局部仔细查看,然后又缩小到第二草原站范围内仔细查看,再看了看实地的地形和方向,做出了判断:必须到河对岸去,路在那边。我又想起之前看过的作业里面没见过谁说从第一草原站到第二草原站还要过倒树独木桥啥的,所以我估计应该是出第一草原站不远就有合适的过河点,可能是有小木桥或是比较浅点可以踩着石头过河的地方。但我又不想折回去10分钟再找地方过河,于是就近找了个倒树独木桥的地方准备过河。这个判断是正确的,回来之后我又查看了之前收集的前人游记,第一草原站附近的确有个木板做的桥,只是我之前看的时候没留下印象,于是就往前走过头了。

我过河的那地方不算太好,水流比较急,也有点深,独木桥的桥身甚至被水流冲刷成了湿木。我刚踩上一只脚就开始打滑,于是赶紧撤下来。这个时候,冰爪立功了。套上冰爪后踩在木头上要稳固得多,但依然得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如果是穿着登山鞋可能会好一些,我那个洞洞鞋踩在湿木头上非常滑。因为这个地方不太容易过,在过河前我还专门给它拍了张照。从图上看河道似乎比较窄,有希望直接跳过去。但实际上,有2~3米宽,反正我是跳不过去。

从这里过了河之后,要翻一个四五米高的小土坡,之后就豁然开朗,到了一片牧场,远处还有小木屋。我还看到了潘哥,他那位置的海拔高度跟我这里差不多,但在远离河道的地方,大概离我200米远,那边有明显的牧道。我得继续往远离河道的方向走一段,之后再左拐往上走。于是我直接往那边走去,在快到牧道前几十米碰到了两三道溪流,那宽度我跳不过去,溪流上架有倒树独木桥,但看那树干内里的都腐烂了,想必是经不住人踩的。这时候我又不想趟水,于是看了看溪流的上下游,往下游走了100多米从窄的地方过了溪。

这一段路把我小小的折腾了一把。到牧道后,我把冰爪收起来,歇息了一会,反正潘哥还在我视线范围内,我就不着急。这个牧场不小,是个很不错的营地,扎上百顶帐篷都可以。小木屋看起来是荒废了。

起身上路后约5分钟,我在快走出牧场范围时追上了潘哥。那地方前面有条沟,看起来左边和右边都能走,潘哥问我往哪边走。我看了看轨迹,说应该都一样,得一直朝着上面那排树走,这沟才几米宽,也不深,就算走错了那随时横切到另一边去,看起来走右边近一些,就走右边吧。我还跟他说,没多远了,天黑前肯定能到。那时候大概是6点40分,还剩3公里不到的路程和200米左右的爬高。那会儿看不到闪耀的人影,肯定得我来收队了。

接下来这段路是一个很长的坡,坡度不算太大,但相比之前的牧场马道肯定是陡一些,大概要爬升100多米。我跟潘哥说,你就朝着那排树往上走,按照自己的节奏慢慢爬,我先上去一段,找地方等你。

下图是这段大长坡路段中间相对平缓的地方,我先爬到这地方后在这里等潘哥。

等了几分钟,我心想咋还没上来,于是我往下走了几步到这个平缓平台的边缘看了下,潘哥大概上了一半吧。我叫他别停下来,也不能太慢了撒,别真搞到天黑了。潘哥跟我说他膝盖伤了,叫我先去营地,让马夫骑马下去接他。我说好,你也别停太久,自己把握节奏慢慢来吧。我俩这时候的对话都是靠喊,幸好嗓门还行。

接下来我就没怎么休息,一路往前赶。这个长坡爬完之后,需要往左拐到树林里面,再往前经过一处小溪,最后再翻一个小坡就到第二草原站了。半途中,我追上了闪耀,我说你快点赶去营地,让马夫牵马下去接潘哥。闪耀说他也走不快了,不过最终他还是比我快了2~3分钟到营地。我到营地时是7点30分左右,这时候闪耀已经跟马夫说过潘哥的事情了。但马夫还在收拾他自己的东西,之后又去钉马掌。我跟他说了两次他都说等一等,最后只能等他把马掌钉完。然后我就叫他去接潘哥,我说估计骑马下去也就10多分钟就能碰到潘哥,骑上来不会超过半小时,需要多少钱?他不肯说价钱,非要我说个价。我说就这么点距离和时间,50块行了嘛。他摇头表示不同意,我让他说个价他又不肯说,我说那就80块,然后他就说100块,我不同意,我说我们租了你的马租好几天,现在又没有要加马,就这么点距离和时间,我们还单独再给钱,80块差不多啦。也不知道他听没听明白我这说法,反正最后就同意了80块钱去接人。等他出发时我都到营地半小时了,后来潘哥说马夫接到他时,他离营地都没多少路了。

下图就是营地附近。

这里提一下,我之前看别人游记里都有提到从第一草原站到第二草原站的路上会经过一个小湖,也不知道是我没注意还是走偏了一些,反正我没看到湖。

这个营地有个小木屋,看起来挺破败。从第一、第二草原站的命名来看,这里以前应该也是个跟第一草原站性质类似的负责草原和林业保护的站点,但后来废弃了。小木屋里面有3间房,友队的几个人先到,老张和老顾选了左边那间,应该是最好的,那间房比较大,内部又分出了两小间。之之和丫头两个MM选了右边那间,它的门朝着小木屋的背面,门关上时都不容易发现这边还有一间房,里面啥情况我不知道,没进去过。中间那间没人要,应该是条件最差的吧,它的门是朝着正面开的。我到了之后进去查看了下,感觉剩下那间房也还凑合吧,虽然地面不是特别平,但铺上防潮垫就行啦,虽然里面有干牛粪,但只是在边上,而且干牛粪实际上跟干草差不多嘛。于是我果断决定去住小木屋,省得扎帐收账了。之后潘哥到了后,我给他介绍了一下,告诉他我那间房还能睡1个人,就是条件不太好。他进去看了下之后也决定就在里面住,不扎帐篷了。

第二草原站的条件还算凑合,但跟第一草原站比起来那是差太远。这地方是一片斜坡,离溪流水源地还有一点距离。马夫回去接潘哥时,我们把闪耀那个专门用来打水的大水袋给了马夫,让他顺便帮我们打点水上来。回来后马夫把水袋取下来时不小心把水袋封口给弄断了,好在凑合着还能用。我们大概是8点半开始做饭,今天是我切菜。不算偶尔的打水、递点东西之类的小事,这是我本次行程中第一次来帮厨。第一天晚上是忙着把袜子和衣服弄干,第二天晚上是闪耀和之之下午爬山回来晚了惩罚了下,第三天晚上到营地太晚没有炒菜。说起来,前三天的实际行程不是太理想,要不就是走得太少,要不就是走了夜路,实际营地也不是我们计划中的营地,而从今天开始,后面几天基本上进入了相对正常和比较理想的状态。

马夫沙比江管我们借了点气,我们把一罐没用完的气罐给他了,他则给了我们一点羊肉。他那羊肉应该是生的,但当时我切了几小块来吃,我觉得生吃也蛮好吃的。实际上,我觉得我们带的那些食材基本上都可以生吃。不过潘哥等队友接受不了直接生吃,可能是我的肠胃比较彪悍吧,后来不知道是潘哥还是云端说我那胃就是一部食物搅拌机。

依然是大家一起做饭和吃饭,早上吵架的事就算翻篇了。今天的晚餐弄得挺丰盛,好几个菜,又是羊肉又是牛肉的,还有样蔬菜和汤,做饭时间就相对长了点。我们大概是9点半开始吃饭,吃完饭再收拾好炊具,就准备休息了。

吃晚饭后,潘哥和友队的老顾、老张开始拍星空。老顾也挺猛,带了单反,还有大三脚架。潘哥带的是简易三脚架,重量只有400多克,但能撑住他那个大单反,只是这三脚架最大高度只有20多厘米。潘哥那机器新买不久,操作还不熟练,加上他的理论功底不够扎实(这是我的评估结论),调参时就比较慢,看得我捉急。他让我来操作我又不想弄,毕竟我是佳能党对尼康机器的设置不熟,其实更主要的原因是他那三脚架太矮,没法升高,调参试拍后检查效果得趴在地上去看屏幕,这货又没有翻转屏。折腾了二三十分钟,拍了几张后,我就先回屋了,没多久潘哥也收工回屋了。睡觉时大概是10点半。营地海拔2690米。

下图是潘哥拍的星空,我对尼康D5的高感表示服气。那天晚上有很多星星,北边的北斗七星特别明显,其它星座我是不认识的。这张照片大致是朝着西南方向(小木屋的朝向大致是北偏东一点)拍的,秋季的银河不是太明显,没有夏季的好看。画面右下角那顶粉红色的帐篷是我们马夫的,看这颜色我估计是哪个山友妹子送给她的。

下面的星轨是友队老张拍的,他用的是索尼黑卡RX100 M5,直接用星迹app生成星轨视频。我用的是RX100 M3,也装有星迹、延时摄影等app,同样能拍星轨。那我为啥没拍呢,因为晚上有点冷,我在睡觉。其实选好方向和机位,设置好参数,把相机放在外面自动拍摄1~2个小时就行了。归根结底还是天冷得人有点懒,下次多带件保暖衣服可能就能勤快点了。如果当时我知道老张要用他那个黑卡拍星轨,估计我就把我那个黑卡架在他的黑卡旁边一起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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