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区 > 中山> 潮声淘梦,星光洗殇–––大襟岛露营的日与夜

潮声淘梦,星光洗殇–––大襟岛露营的日与夜

★摘星

★画洞

★山海
牙龈的肿痛仍然如三周前登岛那样动辄牵扯一堆不受控的神经线,但几周前海风烙下痴情的黑色素粘如狗皮膏药未有撤退的意思。想起大襟岛上一日一夜的露营,脑海尽是欢声笑语;想起岛上废弃村庄人与故事不由得又陷入深思。人总是向往美好,所以会想方设法去创造美好,并剔除追求美好过程中的失意,独独留存美好。创造美好的源头大多是一个美梦,这次的这个美梦从两年前由户外达人的描绘中成形,“海岛,沙滩,鲜鱼,青蟹…”等词汇是胜哥/月亮一次次勾勒的美梦中的关键词。

★牌匾

★遗照
出海并不是有条加满油的快船就行的。即便天气,风力等自然因素碰巧给力,但恰好幸运地海上有交通管制,计划也得搁浅。当然,各项条件符合要求的难度也没有大龄青年相亲那样高。7月伊始,胜哥宣布准予登岛的号令如俊男在相亲节目出场,欢呼声响彻云宵。报名人数蹭蹭上涨,原定一条船,突破到两条数。明哥更是一脸幽怨地说道:“我买来两年多的帐篷和户外桌椅终于有用武之地了。”对待户外用品要有春天般的温暖,偶尔需要从冷宫释放出来。比如我,不去户外露营,就和女儿到天台露营。

★寻营

★赤壁
户外露营也并不是有颗向往的心和充裕的时间就行的。装备,食材,生活用品,公共物资,时间安排,人员分配等等都要考虑周全。这是一项大工程,正是老驴价值体现的时机。军人出身的头驴胜哥乐于大包大揽,我们也乐于听从安排和指挥。这次安全欢乐出游的过程里,胜哥的重要性如登山杖不可或缺。他不是领队,更胜于领队。在临近出发的日子,初时踊跃报名的人又似相亲节目最后时刻的留灯,Biu~Biu~Biu~地熄灭,真是“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坚守初衷的人数是尴尬的十三名,一条船太满溢,两条船太空荡。我们无奈地打肿脸当一回”有钱,任性”的人。

★望岛

★船行
出海点是台电与台核之间的黑沙湾,以前探访在台核做工程的诗友“贫嘴大叔”时曾来过一回。青蟹的肥美留在心底,其时流连之地却是物是人非。熟谙潮水起落时间节点的渔人已在我们拖着沉重物资穿过的棚屋外守候。望着不远处翻腾的浊浪,一路的轻松转化为对未知的前景的一丝忐忑。而这一丝忐忑又被同伴们出发时兴奋的笑声抹去。船长约十米,阔两米,前半是平底用来摆放物资,后半四排座位,中间是操作台。船长个子不高,一身黝黑,短袖短裤,趿拉着一双拖鞋,鸭舌帽下的面容无法看清,但从其与邻船的话语中听出是客家人。客家话全球相通,与汉语以方言为主体,以官腔为交流用语不同。我的印象里,客家人是分布最广,生存能力最强的族群。华夏人代表着地球人的勤劳勇敢,而客家人则代表着华夏人的勤劳勇敢。

★堆雪

★码头
船只停泊的港湾不再平静,因为马达已经发动。船头势如离弦划过海面,船尾的海水在雀跃的喝彩声里如雪花飘扬。船长回头高声问:“够浪吗?”诚然得到回应只有是“不够!”只见他灵巧地摆弄着船舵,船只便开始曲线行驶,便得雀跃更甚。事后回想他并非刻意如此,曲线行驶的原因是要避过浅滩与礁石。出得外海,浪头渐高,约有米余,有种开在搓衣板路的颠簸感。但船身坚硬没有减震功能,直观地冲击着乘坐者的身体,重点用力区是臀部。离开颠簸区,再出三四里,有些海头更高,浪底与浪顶约有两米多,不是卷滚形,而是坡谷形的。船身冲上浪坡顶,凭空滑行,再跌落谷底,重重地砸开水面,也重重地震动船上的人。这个过程用粤语的词来形容就是“挞生鱼”,该词源自于菜市场的渔档接到买卖要杀鱼时,老板会把活蹦乱跳的生鱼高高举起,迅速地朝地面摔去。同伴们初时的雀跃声已转为惊呼声。而且是连续的。船长不知是怕砸散他的船,还是察觉到我们的惊容。他将速度放缓的同时,也改为尽量在浪坡中横切而不是直冲。

★负重

★观海
此时才有机会环顾四周,右后方的三条大烟囱是国华台电,中远处是铜鼓山,中前是扯旗角山头,左后方是台核电的建筑群,右前方是小襟岛,左前方则是本次行程的目的地大襟岛的西侧。西侧的港湾有一排排未完工的架子,听说是台核电的工程。大襟岛是台山仅次于上下川岛的第三大岛,附近海域是海屯的生活地。岛上原居民是渔民、麻风病人及其后人。在台核电动工时征用,并转移其时已不多生活在岛上的居民。而居民迁出、迁移后,一切恢复自然。可以说是一块尚未开发的处女地,无人岛。所有成为近些年周边驴友集结的热门海岛。胜哥说,并非是无人岛,岛上尚有一个岛主管理,对上岛游玩的驴友收取一点费用。但直至我们第二天撤离也不曾见他出现。

★海天

★仙子
乘风破浪,穿过怪石嶙峋的凤尾咀进入相对外海安静的南湾港。从南湾港观岛,形如簸箕,两侧高企,内腹平凹,外存弯月形的沙滩。我们的船停靠在簸箕的左柄,而扎营地在右柄,两地相距的路程约两公里。脚踏实地让在大海中央一直空悬着的心也安定下来。人,总是矛盾的。内心向往激情的生活,当处于激情的状态时又向往安稳。从简陋的码头大家都自觉地把公共物资尽量往身上挂背,做好最坏打算走两趟的情况没有出现。因为在山与大海之间蜿蜒入村的平坦水泥路可以让我们更好地发力。山的这边的石壁有几个内陷的洞穴,有生活停留的痕迹。兴许是驴友,兴许是渔民。而海的这边的礁石堆,惊涛拍岸,卷起千层雪。

★野菠萝

一帆风顺的旅程也不免有点小插曲的。烈日当空,物资沉重,走走歇歇。走近内陆处,迎面有一支队伍出来,男男女女约有十来人。他们穿着休闲便服,不是驴友,看到我们的装备知道是来扎营的,更是啧啧称赞。但其中一个穿蓝衣范的白胖大哥扳起面孔向我们发问,“你们是从那里来的,来干嘛?知不知道不许上岛!”人在屋檐下,满脸堆笑地回道:“我们是从珠海来的,不知道不许上岛,我们不会破坏环境,带走垃圾。”白胖大哥听罢似有缓和再训道:“要注意用火安全和人身安全,下不为例!” 假若他严令我们离开,也别无他法的,众人脸色诚恳地一一应允。再往前到树荫休息时,回见这支队伍登上豪华游艇离开。

★草原

★村庄
走过一条横跨在出海口中间倾斜的桥,进入沙滩地带。沙丘的植物不高,仙人掌犹为显眼,有些还长着未有成熟的仙人掌果。松散的泥底走起来比混凝土硬底更吃力,没走几步就得蓄力。幸好没有行多远就到达胜哥说的岛主的住处。岛主不在家,我们在楼下暂歇。这是一栋外型和内部结构疑似酒店的建筑,大堂,洗手间,客房什么的一应俱应,但已破败不堪,多是无门无窗。一楼岛主的房子紧锁,门外有一根横木扣紧,作用应是防台风。二楼有一房间摆放着渔网,拖鞋蓄水桶等工具,楼顶矗立着一座被不知那一次台风吹倒半折的废弃信号塔。房子后是一片平原,不知是不是以前村子里的农田。说起村子,门走右转有条绿荫掩影的道路进去就是传说的麻风村。但在楼顶细望也不见几间房子,心里对他们说的麻风村的规模暂估为小型零散型的。但也埋下好奇之心。

★窗色

★东山
正午时分,离目的地还有一段很长的沙路,再者目的地处无遮阳处。大堂处正处风口,大伙在大堂处卸下装务和物资,在此午休。有的地垫休憩,有的撑开桌椅打扑克,有的分享零食与水果,最赞赏的是熬了一锅绿豆汤。胜哥提议先到扎营地视察并先搬去一部分物资,我与团长同去。因为无人清理,沙滩近岸部分大量的生活垃圾和养殖垃圾,沿海的环境随着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而下降。虽然近日多个城市开始提倡垃圾分类,但环境意识的教育与环境保护习惯的养成仍然任重道远。岸边一排的野菠萝挂着金锤般的果实,表面的颗粒掰开可食用一丁点,口感微甜结构粗糙。沙滩的沙子中等,颜色偏黄,踩在有水的区域承重感更强,便于行走。

★西滩

★花岸
目的地在另一个出海口的前方,接近礁石区。有一从山溪沿石隙流出的细涓,流出点处下有人工架子,上面搁摆着一根半开的竹子作接引管道的用途。日久闲置,管道被落叶枯枝堵塞。胜哥说这是取水点和洗澡点,需要重铺管道。说干就干,三人撸起袖子干。一方面是为集体谋福利,一方面是清冽的山水暂解烈日的毒。捡来蚝排散落后漂来的竹竿,又用泡沫柱做底,再调正接水口。有做大工程的胜哥统领,小工程半小时后竣工。山影随着时间向海边移动,活动面积加大,让我们更自在地清理扎营地附近的杂物,并将木材,竹竿,树枝等收拢以作晚上篝火的燃料。

★扎营

★安居
潮水退去的速度以分秒计算,回去房子二次搬物资的时候,扎营地对出海面已露出一部分礁石,而来时一串三人脚印线与现时的水位线距离落下七八米。再从房子走去营地时,水位线落下十米有余。一行人把帐篷沿山边扎好,几乎是一整天的颠沛离流告一段落,总算在无人岛上有个栖身之所。在暂时的家旁边撑开明哥带来的桌椅,以沙滩为大厅,以空地为厨房。众人分工合作,洗料,择菜,砍瓜,切肉,烧水等工作有条不紊,齐心协力为今晚的盛宴忙碍着。户外的乐趣多少在于投入程度的深浅。

★淘沙

★对焦
日渐西沉,潮水鸣锣收兵。沙滩经过一天的争夺收复失地,面积比来时扩展数倍,大部分礁石完完整整地端坐在沙子上。而寄居在礁石的苦螺与青口是潮水败退时遗落的失利品,大家义不容辞地提着大袋小袋围着礁石转动,仔细侦察旮旯里的战利品。胜哥与团长则在浪头处甩动海竿,就看那些笨鱼愿意跳上我们的餐桌了。山影里的海滩上顿时成为猎食者的天堂。天堂里充满了采蘑菇的小姑娘似的笑声。快乐如此简单,自然的馈赠在潮涨潮退里等待着有缘人。

★赶海

★青口

★苦螺
余辉消散,天色渐暗。海风送来的热气也慢慢在降温。我把收获上缴后,发现央吉拉大姐做的东北菜已完成,排骨冬瓜汤也炖好,各式菜品也陈列桌面。众人惬意地围坐在周边乐享晚餐。从早上辛苦搬来的冰箱里把冰镇已久的啤酒和冷饮分发,冷气入喉时的冰爽感觉一天的辛苦都是值得的。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我们不但腐败,而还是奢侈级的。

★备宴
但我因为牙痛没有食欲,就着汤水扒了一碗米饭。此时脑袋有点胀痛,与中暑的感觉相似。兴许是牙痛未愈,白天过于亲近海风烈日所致。病来如山倒,不敢放肆。他们在那里狂欢,我偷偷溜回帐篷躺下。帐下的沙子散发着阳光的余热,又凹凸不平,只得煎鱼似的不停翻身。但又抵挡不住睡意,昏昏沉沉在夜幕慢慢拉上在过程中半寐半醒。

★冰浸西瓜

★礁石
昏睡中醒来,人已神清气爽。望向帐外,夜幕低垂,大厅处已挂起营灯,但只得两三人,有数人在远处的海滩玩耍。问道其余去哪儿了,告之在礁石堆里捉青蟹。哟嗬,怎能少我一个?戴上头灯,带着兴奋,往礁石堆的几处闪烁的亮光赶去。我遥遥问道收获如何,回应道“爆护”,有点疑问,有这么容易捉吗?走近看,果真如此。网兜里装着七八只大小不一的青蟹, 大者七八两,小者也有三四两。讨教经验,说是大多在石缝和浅水坑里。分头行事,在石头中闪转腾挪,依法循迹。片刻后,我在水深约三四厘米处找到一只青蟹,目测比我的巴掌还大,一斤有余。在头灯的强灯照射下,青蟹一动不动。没有称手的工具,又惧怕其巨大蟹鳌,只得激动地大声吼道:“快来,快来!这里有大青蟹!”明哥与团长闻声而至。团长拿着铁钳缓缓伸向青蟹,猛一夹紧再提出,青蟹出水,八爪乱动,双鳌挥舞宣告它的不甘。蓦然它的右鳌掉落,身体也从铁钳挣脱,啪地坠入水中。团长的铁钳朝着它逃脱的方向嗖嗖夹去,逃出生天的青蟹如鱼得水,最终我们只能懊恼地目送它进入石洞。经此一役,我们不馁不弃,后面再见青蟹时蟹套与蟹钳双重配合,擒拿到几只个头较小的。在潮涨时,满载而归。

★青蟹

★入锅
庆祝胜利归来的篝火冉冉燃烧,照亮无人的荒岛,照亮不羁的心,照亮在海风中涨潮的海面。晚餐的食物经过一阵运动消耗殆尽,于是搬来石头垒起灶台,进入第二个环节,烧烤。烧烤是个技术活,我不在行,德哥与团长两位暖男包揽。从篝火处移炭的力气活则是我能所力及的事。在营灯之下,悠闲地品味美食,无拘无束地观星赏月,听潮聊天。我们有酒,也有故事!这里没有界限,也没有禁忌!跨过山海来此,所为何事?不过是从现实生活中的躯壳中脱离,把重重的面具撕去,找寻真正的自己。海风呼呼不停,潮声哗哗不断。那晚上说过很多话,能记在脑海的没有几句,但烤鸡翅和烤玉米的香气萦绕在心,一如那燃烧整晚的篝火温暖人间。

★谈天

★分享

★篝火
夜终人散,用冰凉的山水洗擦过疲惫的身体后精神格外清醒。而海风不知疲倦地吹着,一整天也没歇过,为薰黑我们而勤奋地工作着。午夜的钟声敲响过,潮水发起总攻,海风吹起号角,集结千军万马。战鼓雷鸣,惊天震地;战马嘶吼,遍野沸腾。浪头呐喊着,叫唤着涌进礁石的罅隙,冲击着礁石组成的壁垒,直至力尽而倒地,肝脑涂地。但下一轮前赴后继,此志不渝。以时间为代价,一点点蚕食午后失去的阵地。在黑夜里听着潮水的咆哮,想象着它那一副张牙舞爪的恶魔姿势。恶魔渐行渐近,似要把我们单薄的帐篷拖入深海。海风为虎作伥俞发使劲,把外帐扯动着猎猎作响,为了不让它被撕碎,我大气也不敢喘,大字型张开四肢压住帐篷。如此动静难道有什么仇,有什么冤?今晚是我首次在海边露宿与以往在江边露宿云泥之别,同样的潮涨潮退,此次更为澎湃。体现不同的生活,人生才会更加多彩。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我且枕着潮声睡去,由着潮声淘洗我的美梦。

★夜海


次晨,天边的一丝红霞把我唤醒。信步走到海边,坐在礁石上等待日出,可惜云层浓厚,始终没有等来期待中金光万丈的景象。回头望向营地,山峰如酣睡的狮子,而我们的帐篷乖巧地依偎在它的身旁。简单洗漱后,顺手清理昨夜狂欢后凌乱的大厅。那些的食物和骨渣把沙蟹招来,当我走过时滴溜溜缩回沙洞。沙蟹这种小霸主可以一夜之间在平整的沙滩上挖了无数个洞穴。但它个头较小,食之无肉,相对于昨晚的青蟹是块鸡肋。我童心未泯找来工兵铲在周边刨了几只就作罢。又有数人出帐,我架起炉子,用剩饭煮粥。再约上同事,去收取昨午在房子出海口处埋落的地笼。

★晨韵

★胭红
一路走去,夜宿在海岸边的灰鹤和乌鸦被惊起一片,呱呱地叫着张开双翅不舍地往内陆飞去。房子的风比昨午更清凉,登上楼顶,左边的林深处,阳光未至,暗影重重,但细看红砖与骑楼的建筑,楼顶有电视接收器的锅盖。一群鹩哥在建筑与树木间盘旋飞舞,应是幼鸟学飞或晨早喂食。鹩哥平喜在弃房的砖孔筑窝。无人居住的地方是什么样的光景?好奇心又有加重。下楼走近出海口的溪流,约有二十只数量的灰鹤群在此觅食。也许这里是它们根据地,小鱼捉得干干净净,四个地笼只收得惨淡的几只虾毛。只能是以来“看风景”的借口安慰自己。

★惊鸦

★渡江
回程时我与同事互相怂恿一块去探探麻风村,二人行好壮胆。沿房子右侧的道路走过去,旁边是剑麻地,有几株正在开花,高大的剑麻花树如一把长剑直指蓝天。剑麻十年一开花,花开数月,花谢树死。苔绿色的混凝土路上尽是败叶枯树,久无人拂。路旁的灌木藤缠萝攀,草长叶茂。从房子处进来不过百米,海滩处震耳的涛声似被绿障隔绝,改作轻吟浅唱。从一个纷扰的世界进入一个寂静的空间。脚步声不自觉变得沉重;嗡嗡的虫鸣变得刺耳;鹩哥学叫变得尖锐。曾经生活在此的人又是有什么的生活状态?与陆上的生活又有什么区别?很想走进去一探究竟,但看着晨风吹过前路被无序生长树木与荆棘交叉形成的荫洞,它摇摇晃晃,影影绰绰,神秘又诡异。在破桥处畏步不前,思索片刻,未知的地方恐有危险,不宜单独行动,留待大部队前来时再探。

★藤萝

★树洞
返回营地,众人的帐篷和行李已然收好并在准备早餐,两锅青蟹粥,香气四溢。“蟹粥不是没有吃过,但在食材原产地亲手捉拿的特别鲜美”——这是明哥的原话。当一份食材赋予了感情的色彩,就有别于其他。带着感情去品尝的感觉定然是千百样好。珍馔在前,我挖上的沙蟹便无人问津。两锅蟹粥食得精光,依然意犹未尽,再来一锅姜葱清蒸,不撒油盐也清香可口,肉厚而不韧,汁多而不淡,真是另一种风味。吃饱喝足,有点走不动道。另一边厢,晨钓的胜哥连连中鱼,黄脚腊,河豚等,让昨日出师未捷竿先折的团长悲泪满襟。伤心的人儿,首先背起行李返程。

★河豚

★黄腊

★豆豆
物资消耗殆尽,回去也相对轻松,多了一袋我们制造的垃圾。唯一刺眼的是还有半打啤酒嚣张地躺在冰箱里。婶可忍,酒虫不可忍。到了岛主的房子处,等待潮涨到水位线以便船只可以接我们回岸的时间段,半打听酒也相继沦陷。不理酒虫们的推杯换盏,光哥提议一起去探麻风村,正合我心,积极响应。一行五人,有说有笑地走过初探的那段路程。据我回来之后了解,麻风村的是在1924年由一位传教士和一位华侨合力筹建。86年的历程里共收治过1200多名病人。2011年才正式关闭。

★深巷

★塌房

★萋草
九点多的太阳下穿过树荫洞时,已无清晨时那般阴晦。鹩哥飞离觅食后,踩在枯枝上”咔嚓咔嚓”是唯一的声音。在树洞后,有一排俱以废弃的楼房,油漆斑驳的木门紧锁,灰墙脱落露出黄泥层,玻璃窗在日晒雨淋中没有几片是完整的,护栏倒下一大段让仙人掌与杂草现于人前,层前空地也被杂草占领,再走几步,来到一条宽约半丈的纵巷,纵巷两侧各有七八排房子,一排各有三四家。靠山边的多是几近全坍塌的泥砖瓦房,靠外侧的是平房。这些房子隐藏在村侧的高树之下,所有先前在外面岛主的房子楼顶看不到。这些房子兴许是政府兴建的,因为麻风病人的生存能力不高,靠着接济过日子。一切的事物,在穿透厚叶的阳光之下幽幽地诉说着世事的变迁。与世隔绝是现代人追求的生活状态,但这里的“与世隔绝”的含义是被命运遗弃。在医学技术落后被命运遗弃。这种遗弃感,比孤独更无助。因为自踏上海岛就意味亲情的割裂,回归大陆是奢望。但事实是在大陆他们便受到无情的歧视。生无可恋,死无所依的状态下,每天怎样过日子?无法相象。最终只有仅存的几人实现了 “死在陆地上”的宿愿,独留一间间空房承担落寞与孤寂。这里成了度假天堂,我想昨夜柔和的星光,每夜都是这样柔和的星光,是在为他们洗殇。

★剑麻

★深埋

★孤寂
给山果鼓励哦!
- 1元
- 2元
- 5元
- 10元
- 20元
- 50元
其他金额

微信扫码支付
我已收到你的赞赏,谢谢你的鼓励!
赞赏清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