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山野的纯粹触人心灵
相关活动:2022-08-26/27 四灵连穿
相关轨迹:B队三灵连穿(西灵—南灵—东灵)
感谢福队为了防止我交不出稿,又安排了这样跌宕起伏的行程。
北京仿佛在一天之间就入了秋,西海边的荷花已经有了倦意,被暑热折磨的蔫了吧唧的人类,倒是一个个支楞了起来。熟悉的惠新,熟悉的大包小包,熟悉的一起在暮春的盛夏的早秋的星空下披星戴月的走(卷)的人,我们又要出发啦!
刚刚出发,大家就对司机师傅略有微词:我们都以为还是从109国道出发,并不知道因为涞源的问题,要改走G6,从一出发走三环去五路居,到五路居的停车方向,都引发一顿吐槽。事后回想,这样的抖机灵不仅不能改变现状,还有可能伤害别人,实在是没有什么必要的自作聪明。
作为睡觉不挑地儿的人,开车半小时之后记忆就是碎片状的了,直到半夜一点多,被一阵颠簸晃醒。外面漆黑一片,窗户内侧结满了水珠。大巴车艰难地在一条不知什么路上艰难的挪动着它巨大的身体,发动机哼哼唧唧的呻吟着,就好像一头疲惫的老黄牛,拖着一辆满载的车子。开了一会儿,我仿佛闻到橡胶烧焦的味道,猜想是因为反复踩刹车导致刹车片过热吧。但不堪重负的车子还是恪守它的职责,一步一晃的向前扭动。一辆每个车轱辘都有一人高的大红卡车迎面驶过,那份轻松简直写满嘲笑。又向前蹭了不多久,车子完全停下了。原来是有个大水坑,车子过不去了,要原路退回去。哐叽,嗑啷啷,车子退的并不顺畅,每次撞上点什么,都把我悬在喉咙口的小心脏吓出一颤。
又是一阵颠簸,烧焦的味道更加明显,车终于退到高架的桥墩子处,把头扭向桥下的路,试图改道。本以为接下来能够顺利走完这最后十公里,就可以出发了,谁想五分钟后,车又一次被拦住了。这次拦住车子的是一个卡口,这是拐上乡道前的最后一关,守关的是两旁长边有一米,短边也要5、60cm的大石头。石头间的宽度和车头差不多,车头能勉强过去,可是想要转弯就不可能了。
眼看这里进退两难,一帮人下车想办法。下面可真冷!车门一开,一股凉风就吹得我一个激灵。赶紧裹上羽绒服。耐不住好奇下车看看,矮马,好奇冻死猫。一下车就觉得凉气从四面八方钻进我的衣服里。看身边的大芳,她穿得更少,只有一件冲锋衣。我俩抱作一团,缩成散热面积最小的状态,看眼前这群汉子们商量怎么办。也不知道哪个大哥说了一声“干脆把石头翘了!”空气中突然男性荷尔蒙浓郁了起来,一帮人有从旁边拖拉机上搬铁板(还是木板,天太黑看不清)过来的,有上手直接刨土的,俨然变成热火朝天的施工现场。“一二三”“一二三”大石头居然被他们掀起一角,赶忙塞一个小一点石头进去。加把劲儿,一二三,一二三,这大石头竟然就被撬了起来。大家七手八脚把它滚到远处。这场景,比健身房里哐哐举铁可man多了。这也做实了,没有啥能拦得住这帮人去爬山。

一连撬了两块大家伙,车子终于在指挥下把头转了过来,再次上路。我又一次坠入梦乡。
再次被叫醒时,大伙儿已经忙成一团。我既不知道几点,也不知道在哪儿,还带着被叫醒的起床气,迷迷糊糊就上路了。
天仍旧是冷,在平路上快走都暖和不起来。再加上起床气,开头的一段就低头闷声走。从身边大家只言片语听来,这会儿已经四点多了,还有一个多小时就天亮,我们没有在计划轨迹上,而是在一条很细的路网上(心里一沉),上西灵。
队伍真是卷,上个厕所的功夫,第一梯队已经不见踪影。幸而遇见上次带我爬缸的阿可,赶紧跟着他走。越往里走,路越难找,再加上夜晚视线不好,又看不见前队尾灯,只能连蒙带猜的向前走。
当不知第几次在面前的密林前面面相觑之后,听到了熟悉的小喇叭放着音乐渐渐靠近,呀,这不是大芳!赶紧跟上芳姐的脚步,密林算个啥,就没有我芳姐开不了的路!
我芳果然不一般,直接钻进了小灌木林。这灌木虽然没有百花山那次浓稠,但不猫着腰从下方钻也是进不去的,我身后还有一个小哥,大约是没听过我芳姐的名声,试图劝说我们回去,跟着大家走。直接被我芳姐怼回去“我钻我的,你可以回去”。也不知道是被我芳姐的霸气镇住还是咋的,小哥默默的也开始跟着我们钻,后面还有一个大哥和一个姐姐。
钻出灌木林,回头一看,太阳已经挂在半空中,金光染遍了对面山坡上的树木。来之前还担心等日出的时候会冷,看来真的是多虑了。

也没有时间磨叽,看一眼金光灿烂就赶紧继续赶路。到了一个两旁长满乔木的沟,状况好了很多,至少可以直立行走了。大芳还是一马当先,披荆斩棘,还一边顾得上提醒我两旁植物有刺。我就认真当好小跟班,跟紧她的脚步。
好景不长,沟里走了一会儿又要开始爬升了。虽说这里有路网,但估摸着路网也是陈年老网了,灌木和草密密麻麻布满山坡,丝毫没有路的痕迹。干脆就直接爬到山脊再说吧。大芳还是打头阵。后面跟上的大哥也是找路经验很丰富的样子,也当仁不让上前开路。两个人开路就难免有意见不一致的时候。眼看着从侧边已经可以看到天空,山脊应该马上就到了,大芳往左走想从左边切上去,大哥却说左边上很陡,上不去,叫住了准备跟上去的我和大姐,又在手台叫大芳回来。大哥也是好意,怕大芳一个人危险,可是说起话来alpha male味严重“你一个女孩子不要乱跑……”“这姑娘主意太大……”。在你们眼里,主意就只该男人拿,姑娘就不配拿主意吗?特别是我芳这样有体能会认路的姑娘,她想去试试看自己选的路,有什么不可以吗?男性和女性从统计学角度,确实存在体能差异,但不能因为这一点点差异就否定女生。毕竟探路也不是靠肌肉,可能靠运气还多一点吧。我见过很多体能好又认路的女生,芳,琼姐,波姐,带起路来不输男生。换做是我自己,如果我有路网,并且确定我的方向,也一定会跟着自己的感觉,拿自己的主意,走错了大不了回撤,又能怎么样呢?我可以选错,但不能被剥夺选择的权利。
我在手台跟大芳讲了一下从左边上比较陡,要不要回撤我们等她,她决定继续走试一试。于是我们就从右边上切到山脊。到了山脊后,发现左侧果然是有一块大岩石挡着,再次和大芳check,跟她描述了一下我们上山的路径,然后前进。

终于上到山脊,路况好了一些,明显的路迹是痴心妄想,但至少草木的高度集体下降到膝盖处,强行开路的成本降低了。梁神在手台里说他们已经和小L汇合了,在等我们。于是赶紧加快了脚步。
山脊上像小五一样,会突然冒出巨大到岩石,挡住去路,需要从侧边横切。当我们在第三块大石头处踌躇不知该左切还是右切的时候,金老师在手台里check我们到哪儿,他们说他们已经到了路网和轨迹的交汇处过100米,我们就认为他们在我们前边,问金老师这个大石头咋过的。“走阳面儿,从侧边切过去,找树枝被踩过的痕迹”金老师指导,我一字不落的复述给大家。可是阳面的树枝这么浓密,丝毫不见有什么可以过的口子。
这时,熟悉的音乐声响起,大芳赶上来了!
我们继续一起在树林找人走过的痕迹,又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瘦高的身体背着一个巨大的背包,还手提一枝硕果累累的沙棘,这不是有果必摘的味道的魏嘛!他带来的不仅有沙棘,还有真相:原来梁神和金老师都在我们后面!所以我们没头苍蝇一样在阳面树丛里找路,真的是找了个寂寞!
既然这样,干脆从左边切过去,虽然没有路,但是也不难切。又不见大芳身影了,她大概是决定等梁神他们吧。我估摸着这点儿距离除以我跟梁神金老师的速度差,一会儿就可以完成这个追击问题,于是继续往前赶路了(还是人菜没底气)。
另一件让人大跌眼镜的事就是,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发现小林哥居然也在我们后面!我一直以为他已经率先登上西灵了!我终于也享受的切路福利!
切路,怎么可能切得过蚂蚁哥?手台里听到蚂蚁哥说他在我们下方,妈呀,他指挥司机倒车出村子,比我们晚出发好久,这就要赶上了吗?这也只有切路大王可以!
但今天的切路大王并不是蚂蚁哥。前面的山头上,站了一个红色身影,竟然是福队!还有屁哥!我当时都要惊掉下巴了!早上六点多的时候,手台里还听说福队在山下,就这样飞了上来嘛!还飞到了我们前面!以前知道福队爬山是厉害,但这也实在有点超出我的认知了。我都怀疑他偷偷在山里修了缆车,没告诉我们。


走到轨迹上以后路就明显了许多,也不用钻林子,就安安心心干大坡吧。
西灵的大坡分了两段,第一个坡叫西灵西峰,上去之后下降一点,再爬升不到300米就到了西灵本灵。这个坡的确有点漫长,走很久也看不到希望那种,不过前前后后那么多卷王裹挟着,仿佛潮水一般,让人不由自主的跟着卷。

味道说到西灵再吃早饭,其实爬坡的时候我已经感受到肚子在咕咕叫了,但是真的是卷得没有机会,一直忍到山顶,终于可以开吃了,一屁股坐在大路中间。结果我屁股还没坐热,福队就带着大队人马上来了,赶紧挪地方让路。果不其然,当中还有梁神和金老师。“大芳呢?”“大芳还在爬坡。”
无人机也放了,大家横七竖八有坐有躺,在山顶拍起了合照。大神们纷纷表示接下来要摆烂,呵呵,我要是信那才是有鬼了。这些一会儿路好就要飞起来的家伙们,你们如果是皮诺曹,鼻子早就长到一米长了吧。
趁他们还在休息,赶紧起身赶赶路,毕竟,睡觉是兔子的权利,乌龟得日夜兼程。看咣咣站在路口犹豫,就和他一起继续前进。
也许是从开始到西灵太过漫长,反衬得西灵到南灵仿佛只一秒就到了,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到了南灵。直到看到大伙儿纷纷坐下拍照才意识到。

大芳讲笑话说福队晚上自我介绍的时候吐字不清,听起来像“大家好,我是‘胡来’。”福队接话说“对,就是‘胡来’”。大芳:“那我就是‘胡闹’。”味道:“我是‘胡扯’。”我:“我是‘胡说八道’。”萱草姐:“我是‘糊涂’。”就这样,在南灵山顶,胡家兄妹倾情上演了认亲的伦理大戏。

亲虽然是认了,但是卷还是照样卷。记得之前灿灿跟我讲过,南灵下山的一段很陡很难,嗐,不就是费屁股嘛:陡直的下山道上铺着黑泥,两旁都是带刺的植物,在费手指和费屁股之间,总要有个取舍。梁神和金老师早就不见踪影,只剩我在后头小心翼翼的挪。小心翼翼也是摔,一连摔了好几个p蹲之后,干脆就破罐破摔了,干脆就p降。人家爬山都是费腿废膝盖,独独我的屁股承担了太多😂。它倒是任劳任怨。大家纷纷在手台里攀比摔p蹲的次数。别的我不敢吹,但是在摔的这件事上,能赢我的应该没几个。
终于到了平路上,我的兄弟姐妹们都跑着卷了过来。系个鞋带的功夫,他们就跑出去老远。还是我“胡来”大哥,帮我用衣服系了个小马达。骑着我的“小摩托”,跑跑颠颠又追上了大芳。

南灵下来要走一段漫长的公路才到孔涧,真的好长好长,走得都有点困了。
大概是因为预先在手台里跟金老师下单了炒饼,大芳又来了劲头,一溜烟就跑到了前面。正午太阳当空,虽然说不上炎热,但也干干的,我丝毫感受不到食物的吸引力,就象征性的跑两步。
到了村子补了水,大伙儿都去了饭店,我一个人在外面晃悠。不饿就直接干大坡好了,正巧有三个队友也准备出发,我们就一起开爬。孔涧到东灵这一段是成熟路线,各家队伍的队标贴了一路,不用看轨迹也能摸上去。
成熟路线走起来确实轻松很多,不仅因为不用钻林子切路,而且每一段爬升之后总会接一段平路,让人喘口气儿。
就这样舒舒服服的慢摇到山脊,又想偷懒跟着商队走他们的好路,但是我只想到了开头,没有料到结尾:沿山腰横切到一个很多大岩石的陡坡之后,上面排起了长队,一个接着一个的堵着,简直像是环球影城开了东灵分园,而且丝毫没有动弹的痕迹。队伍里还有一个不及我腰高的小姑娘,看起来也就四五岁光景,梳着两个羊角辫,吭哧吭哧地爬着快到她一半高的大石头台阶。好厉害的小姑娘,这么陡的坡成年人尚且吃力,她就在那儿凭着一股子倔强,也不叫身旁的爸爸帮忙,就自己手脚并用往上爬。“小姑娘,好样儿的!”,从她身边经过,气喘吁吁狼狈不堪的成年人无不发出感叹。咱们小姑娘就给他们看看,谁说女孩子就非得娇滴滴软绵绵,咱们干起大坡和男生没啥区别。
这一段几十米的爬升足足排了半个小时,终于到了垭口,路宽敞起来,可以恢复速度爬最后的下马威。这里的热闹不输阳台山,一个坡上男女老少星罗棋布,有专业的一身越野跑装备的,也有穿着踢不烂牛仔裤的,还有左牵黄右擎苍,带着家里的四足兽来的。看见狗子,我就来了精神,一路跟着它颠颠的小屁股,试图偷拍萌萌哒小背影。
就这么左顾右盼的到了东灵顶。看山上熙熙攘攘的样子就知道小狐狸是见不着了。坐一会儿听手台里好像味道的魏说他已经登顶,总耗时两个半小时。他也开始卷了么?可是根本没看见他人啊!“‘胡扯’,你又在胡扯了嘛!”对方一阵错愕,“你是在跟谁说话?我是小苹果。”完蛋,原来是闹了乌龙,我感到当时石化,赶紧潦草拍了几张照片,卷包逃离现场。

因为福队说都不去北灵了,所以下山就走得格外悠闲,山上泛黄的草,马,牛,牦牛,统统要拍一张。

不多久就被梁神?金老师、大芳纷纷超过,但并不影响我边走边P图的兴致:何不享受一下初秋灵山的一期一会呢?远山还是绵延的青绿,近景却已泛起金黄,麦穗儿一般的野草随风摇曳,天很清,风不凉。远处的小红房子,凑齐了画面里的红黄蓝绿,色彩在阳光照射下那么饱满,那么热情,就像梵高的用色,看到就让人情不自禁的雀跃,想要在田野中放声歌唱。蟋蟀在替我歌唱,他们唱的那么大声,是不是想在这最后的日子,刻印下自己的痕迹。同路的队友说,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天气来到相同的地方,也总是有惊喜,看不厌的。是啊,无论多少次都还会盼望,盼望星空盼望日出盼望云海,盼望山花烂漫盼望千里青绿盼望霜林尽染盼望大雪纷飞,盼望怦然心动的一刻仿佛过电的感觉。

也许是看风景太忘情,出铁栅栏之后竟然糊里糊涂的就往北灵走去,一直走到北灵上山口,不见前队的身影,才察觉到不对,又往回走。但其实并没有后悔,因为,走路可比坐在路边等车暖和多了!
在接下来的两小时里,我们就可怜巴巴的坐在马路牙子上,等呀盼呀。幸亏金老师偷了他女儿的零食——金老师的书包简直就像多啦A梦的口袋,从里面掏出了果冻、话梅、瓜子、肉干,总之就是小学生春游的最高配置。
过了一会儿小林哥也下来了。小林哥今天前半程受到了无数切路抄近道队友的暴击,一度说要在孔涧下撤。结果不仅比我们多拉了抽屉,还跑进了关门时间(“我要有选择权”——林神原话)。
下面的人越来越多,仍不见大巴车的踪影。甚至连今天的北灵队伍都回来了。等呀盼呀,集体拉伸,吃零食,都轮番来过,车还是没来。大芳为了取暖,甚至跳起了刘畊宏。我则掏出来暖宝宝,犹豫要不要贴一个保命。
大巴车终于到了,迟迟不来是因为在山下出了事故。解决的过程仍然很波折,这一夜很漫长,看尽人间百态。不多赘述,只说人该保持善良,特别是当涉及到自身利益的时候。人生,是该比打不打车回家宽阔的多的。
最后的最后,是福队和偶遇弯道超车的揭秘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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